事,婚仪都未曾补上。” 沈峥立刻想出言反驳,却见皇帝似乎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提起一步断了沈峥的希望:“这件事不要查下去了。” 见沈峥一脸欲言又止,皇帝又嘱托道:“就算太子要查,你也不需要再插手了,若是没了你的助力,想必这事儿也无法再进行下去。” 太子根基不稳,若没有他人从中相助,很难从根本上撼动李丞相的势力,就算他是李丞相的外孙,李家于他也只能是阻力而不是助力。 沈峥立刻明白了皇帝要他不在插手此事的原因,能与李氏抗衡的时候尚且未到,皇帝此事还不能贸然打破现在的平衡,他必须将这个好卖给李丞相,再将沈峥从这事中摘出来,待来日太子已经成长到足够强大之时再去做太子的助力。 沈峥本人不那么重要,然而沈峥背后有永宁侯府、北大营、离州军营和他亲手打回来的离州、泌州、衢州三府土地上的数十万黎民百姓,早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另外一种威胁天平平衡的砝码。 皇帝想把这块砝码加在他儿子这边。 然而太子呢? 沈峥自小在宫中长大,对太子的性情十分了解,若太子容不下李家,能容得下他吗? 今日他不肯在此事上表明立场,原本只是想给那些无辜受害的女子一个公道,无心参与他们的论争。 可太子会怎么想?若是今日他抽身袖手,来日太子还会信重他吗? 应与不应,哪一步的背后都是万丈深渊。沈峥站在当口,前进不得后退不能。 皇帝见他不答话,语气立刻强硬了几分:“你今日上了朝,也见到了朝堂上是何种模样。此事不了,那便一直如此,迟早有一天酿成大祸。届时你要朕如何自处?要太子如何自处?” 这话与沈峥而言无异于皇帝问他沈言若你是不是想谋反,沈峥立刻跪下:“臣绝无此意!” 皇帝当然知道他没这个意思,见恐吓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效果便软下了口气:“朕何尝不知你只是想还无辜百姓一个清白,朕又何尝不想支持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可是言若啊”,皇帝起身亲自扶起沈峥,看着沈峥的眼睛语重心长;“这世上不是谁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就算是朕贵为天子,一样要受人掣肘看人眼色。” 沈峥打量皇帝的神色,见他短短几日内似乎老了好些,又听见皇帝叹了口气:“朕不希望朕的儿子和朕一样。” 皇帝尚且能选择是否能让他退让,太子也能选择是否继续,只有沈峥,他没得选。 沈峥强压下心内苦涩,复又叩了下去,轻飘飘的一句话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掷地有声。 “臣,听命。” 只忠君,听皇命。短短六个字像一道无形的枷锁,锁着沈峥困在原地。 沈峥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昭明殿里走出去的,远远见到宫门外掀开马车帘子张望的吕含,才觉得自己的魂儿又回到了躯体里。 吕含早八辈子饿得前心贴后心,见沈峥飘飘荡荡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是着急:“祖宗你能不能快点?我要饿死了。” 他方才还没注意,这会儿乍一看沈峥的脸色比昨天见他时还差,顿时有些紧张:“叫你说什么了?” “叫我去中秋家宴。”沈峥不欲与他抱怨,挑了个最无关紧要地说与吕含。 吕含目光殷切:“还有呢?” “还有婚假未休,叫我中秋之后再去上朝……”沈峥拗不过他,只好又答了一句。 吕含立刻听出不对,差点就要跳起来:“他停你职。” “横竖月俸照给,歇就歇了吧“。沈峥努力装出轻松的语气,却不想吕含冷笑一事:“那可真是恭喜你了。” 沈峥没法子,只好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眼看着吕含脸色越来越凝重,便出言解释:“我不想同你说,就是怕你这个样子,你若一直这个样子,那我还不如不说。” 大燕土地共分九府一京,按理说是应当九府之权都应该归于这一京。最终归去了哪里其实并不好说,反正不在皇帝手里。李丞相力保葛无因的原因就在其中,那太子呢?太子想不想要渝州府? 吕含没搭理沈峥这堆废话,他从前也听沈峥说过自己在宫里的事,知道沈峥和太子虽然不养在一个宫里,太子却一直不大喜欢沈峥。小时候尚且如此,长大了就能好起来吗?吕含不敢肯定,很是替沈峥发愁:“你有没有想过日后?” 沈峥知道吕含在说什么,也是一片茫然,只好随口胡扯:“哪儿那么多以后?行军打仗朝不保夕,指不定哪天就黄土埋骨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又见吕含一脸不快地瞪着他,立刻补充:“当然了,若是真有以后,那也要到时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