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漪的出现很好的将陆婉吟从小米公公的絮叨中解救了出来,小米公公很快就告退离去。 她牵着陆婉吟的手在一圈什么靖海侯家的夫人安国公家的小姐李丞相家的孙女当中绕了一圈,终于找了一个无人打扰的僻静角落坐了下来。 这戏台子的围栏边都设了长椅,陆婉吟随手从旁边的设的矮桌上拿了个软垫垫在姚漪身下,自己靠着那柱子坐下了,冲着对面远远看去,果然见远处有湖有亭,只是水雾迷蒙,很难看清沈峥在何处,只好转过来瞧姚漪。 姚漪习惯了被人照料,这会儿见她让了软垫给她,自己拉了她的手试了试温度:“你凉不凉?” “不凉的”,陆婉吟给姚漪展示了一下她手里端着的茶杯子,“这都是热的呢。” 姚漪笑笑:“贵妃娘娘这里的东西一贯都要比别处贴心些。” “姐姐倒像是常来?” 姚漪听她这么问,很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无人关注她们这个角落才小声同陆婉吟讲道:“太子殿下自小养在贵妃娘娘这里,视贵妃娘娘如同亲生母亲,每每进宫便不去寿安宫也要来这里的。” 陆婉吟倒是听说过这一茬故事,先时未出嫁时陆琰托人探听过一点消息,也提过说贵妃娘娘和李皇后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想到这里她都替姚漪难做。 她在永宁侯府的日子好过,平日里也想不起婆母这件事来,倒是姚漪,不光有一个名义上的婆母,还有一个实际上的婆母,两个看着都不太好相处,陆婉吟不禁提姚漪捏了把汗:“贵妃娘娘喜欢你吗?” “我说不好”,姚漪有些犹豫:“我总有些怕她。” 说着姚漪往前凑了凑,同她说悄悄话:“太子殿下原本说要将我有身孕之事告诉贵妃娘娘,可太医说如今还不算稳妥,叫我们过些时日再禀告,可我今早去贵妃娘娘那里请安,总觉得她打量我的样子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连茶水都不让我喝了。” 陆婉吟不解:“那是很奇怪。” 她打量姚漪的腰身,也看不出什么。 “太子殿下说,想是贵妃娘娘生养过,是以有经验。”姚漪嘴上这么说,面上仍然有些担心:“可我总是害怕。” 她打量了一圈台子上的人,面色哀愁:“其实实话讲,这里边的人我都害怕。” 陆婉吟想起来她方才穿梭在人群中同人应酬和给她介绍的时候,对于她印象当中的姚漪而言已经算是有长远的进步了,想来克服与人交往的恐惧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便充满鼓励地看了看姚漪:“你不要怕,你如今做的已经很好了。” “我总担心给爹爹丢脸。”姚漪语带惆怅,“明明家中也没有什么兄弟要博前程,可爹爹来信说,家中姐妹的姻缘也需得我争气才好。” 姚漪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同陆婉吟很是抱歉地解释:“还有陆二哥哥的事,当真是对不住。” 陆婉吟还没听陆琰说过是什么事,很是疑惑地看向姚漪。 姚漪见她不解,面色慌张起来:“你不知道?” 陆婉吟摇头,“二哥哥来信时也没说过,不过我也有日子没收到家信了。” 姚漪面色有些为难,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和陆婉吟讲起事情的经过:“我爹爹想把我三妹妹许给陆二哥哥,可不知怎的,我二娘又扯到了你母亲的表侄上,说是陈家哥儿如何如何好,想许了陈家,便同你家推了这事。一女怎好许两家,我想来都觉得这事对不住你们。” 其实按照陆婉吟的想法,她祖父其实未必愿意让陆琰娶姚三,更不会贸然让陆琰与太子做连襟,至于陆琰本人,平生最厌烦的就是姚家这几个哭哭啼啼矫揉造作仗势欺人的女孩子,多半对姚三也没什么意思。更何况他们家因为她母亲的事情,早不与陈家往来,这会儿又提起陈家人,想必其中另有隐情,而且多半是出自她祖父的手笔。 陆婉吟不敢将这话说给姚漪听,万一她验证了是真的,那就不一定是谁家对不起谁家了,只好打着哈哈将这事遮掩过去:“我当是什么事呢,怪不得我二哥哥没和我说过。原本就是没议亲没下聘的事情,有什么好说对得住对不住的,到底是姑娘家名节要紧,二哥哥不想四处宣扬,那也是好事。” 姚漪叹了口气,更觉得对不住她们家:“你们这样处处为我们着想,我倒是更过意不去了。只是有时想想,这也未必不是好事。我三妹妹刁钻,嫁与陆二哥哥岂不是害了他,这门亲事还是不成的好。” 陆婉吟发觉自从进了京姚漪说话越来越直白,脸上已经不想再掩盖对家中的嫌弃了,不觉有些好笑:“那陈家哥儿可怎么办?” 提到陈家姚漪就更愁了:“若是真和陈家成了倒好了,我二娘又找人去问,说是那陈家哥儿虽然学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