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吟被沈峥的叙述吓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甚至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惋惜,没喝几杯酒却比沈峥还上头,眼见沈峥还要伸手去拿酒杯也顾不上阻拦,心里边已经隐约有些了猜测。 这簪子搞不好就是她那倒霉婆母的嫁妆,而她进门那天见的妈妈搞不好就是那传说中的荷姨。陆婉吟越想越觉得倒霉,早知如此她还不如不戴,大过年的惹出这样的伤心事来又何必,真是罪过罪过,想到此处,陆婉吟又赶紧给自己倒了杯酒压压惊。 沈峥意识已经不大清醒,这会儿还忙着借酒浇愁,见陆婉吟没什么反应很是不满:“你、你为什么不说话?” 有人喝醉了撒泼,有人喝高了话多,沈峥明显是后者。陆婉吟觉得沈峥这一晚上说的话比她进侯府这么多日子加起来才都多,也觉得有些头大:“侯爷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睡觉吧。” 她也喝了不老少,站起来就觉得脚步不稳,被沈峥一拉就控制不住地往前倒,被沈峥一把抱住。 沈峥不想放手,看着陆婉吟的眼睛试图解释:“我、我没喝醉。我就是想知道,你明白没有?” 陆婉吟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只觉得美色误人,脑子里一片空白:“明白什么?” 沈峥费劲地想了想:“不知道,但是我明白了。” 霎那间陆婉吟心跳加快,不自觉地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只好躲开沈峥的视线伸手拿了酒杯一饮而尽,只觉得自己的嘴不受控制,说出来问出来的都是废话:“你明白什么了?” 沈峥像是听不懂,直勾勾地看着她。 陆婉吟说不清是这酒后劲太大还是自己定力太差,被沈峥的眼神看得没了理智,硬要逼着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凑到沈峥的耳边,轻声问了一句:“你明白什么了?” “不知道。” 温热的触感划过陆婉吟的唇边,沈峥回过头看着她:“但我遇见你的时候,我就都明白了。” 陆婉吟被他这句话搅和的没了理智,鼓起勇气就要去解沈峥的衣带,只是喝醉了酒手脚不听使唤,越着急越解不开,心里头就开始怨恨起这衣裳的复杂。 她好不容易才解开沈峥的外衫,正预备褪下去,就觉着沈峥的身体不受控制往前倾,陆婉吟急急去扶,这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好险啊,差点酿成大错。 陆婉吟恨不得上手扇自己一巴掌好让自己清醒过来,她扶不动醉酒的沈峥,只好顺着他的动作让他趴在桌子上睡。 她随手抱了毯子盖在沈峥身上,就这昏暗的灯光打量沈峥的侧影,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劲,这种趁人之危的行为和老侯爷有什么区别?倘若她方才当真扒了沈峥的衣服,沈峥明日醒来岂不是也要怨恨她? 可当日种种是老侯爷一厢情愿,沈峥肯对她这样说,是不是证明了沈峥心里也有那么一点喜欢她?若是她真的睡了沈峥,能不能算做是两情相悦?但万一沈峥醒过来不认账还要指责她怎么办,她总不能说是沈峥先勾引她的吧? 陆婉吟越想越觉得自己离谱,从前雁儿给她看的那些书这会儿都成了她脑子里幻想的素材,尤其是带入闫妈妈的教学,眼前的沈峥很难不让她浮想联翩。 她是不是得先去扒了沈峥的衣服? 可沈峥要是挣扎怎么办呢?万一他喊怎么办呢? 她要说什么?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也不对啊,照着沈峥这个醉酒的架势,能不能醒还是两说,这种事情要是沈峥不配合,她一个人怎么也做不了啊。那这事儿是沈峥不行还是她不行? 就在陆婉吟脑海里即将出现不能描述的画面前,她那强大的理智终于将她跑偏了的弦拨了回来。 陆婉吟,矜持。 你这个念头不符合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让你祖父知道会把你的腿打断。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本着想起几句念几句的想法,陆婉吟在心里默默背了几遍,自己躺回了床上。 雁儿来敲门时,也没料到是这个情况。 按照旧例,今日她是能在陆婉吟手里得个很大的红封的,为了讨个好彩头,她还早早换上了喜庆的新衣裳,预备等陆婉吟一开门旧去拜年。 没想到她敲完门,屋里好一会儿都没动静。雁儿虽然觉得奇怪,却依旧耐心等着,正在这时屋内传来了脚步声,弗一开门,雁儿就拜了下去:“姑娘新年安康,红封拿来!” 她等了好半天都没人说活,奇怪地抬起头,正对上面色不太自然的沈峥。 雁儿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情不自禁地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