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哥哥,情弟弟的,乱七八糟的胡说八道。 “沈大人慎言。”洛桑难得如此严肃。 慎言这个词还是她跟梅香学到的,就是没想到有一天还有机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沈某说得难道有错,据沈某所知,姑娘并没有什么兄弟亲人,不是吗?” 沈介目光灼灼,好似能将洛桑看穿。 洛桑受不了这般审视的眼神,却也不甘心落了下风。 她紧着沈介的话:“沈大人那么厉害,连我有没有兄弟姐妹都知道,那沈大人怎么不帮我找找我的父母啊。”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她就是想让沈介知道,他并没有知道那么多。 可沈介却不这么认为,他只是抿着唇,眸色渐深,因为他想起,他曾经为了找她,也试图寻找她父母的痕迹,但是不同于他,阿姐的父母当初是真的不想要她。 “你想见他们?” “……”她是这个意思吗! 不过洛桑也不会把这句话当回事,毕竟连她自己都不记得生父生母的半点信息了,怎么会真的觉着沈介会知道,只是,他问得认真,让她难免有一种错觉。 一种,他似乎很了解她的错觉。 洛桑抬眸看向沈介的眼睛,不知为何,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又战栗在她心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沈大人,我看不懂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沈介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说话的时候是真的好,如果说前几天救她是皇命难违,那么其他事情呢,明明他会背她下山,也会带她出来看花灯,会毫不犹豫跳下来救她。 可不好的时候也是真的坏,先是揪着李召文的事情不放,然后再是戳她无父无母的伤疤。 这都让洛桑很难判断沈介对她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说友好不算友好,说恶劣不算恶劣的态度最烦人了。 洛桑就着烛火仰头望着沈介,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但是,沈介什么话都没有说,她也什么都没看出来。 洛桑气得转过身去,试图解释,“我指天起誓,除了陛下,我与其他人都清清白白,绝无半点私情,沈大人信也好,不信也好…” 结果她等了半响,沈介依旧没说话,只有身后似有似无的呼吸声,洛桑急了,剁了剁脚。又转过去看他,“你不会真的还不信吧,我都向天发誓了。” 说着,竖起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的动作。 结果她忘了她肩上的伤口,抬起手的一下,又牵动了伤口。 “嘶。”洛桑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又觉着委屈,她都那么惨了,竟是半点得不到这人的同情。 她眼里的泪差点要掉下来的时候,听沈介干瘪瘪地说:“过来,我替你上药。” 只见沈介阴沉着一张脸。 洛桑憋着一肚子气,才不想顺了他的意:“我不要,你都不相信我,又为什么要帮我,你让我疼死算了。” 有时候,也不知道她的脾气从哪里来的。 “别闹。”见她如此,沈介索性直接动手,将洛桑摁在椅子上。 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你…你,沈介,你这是…以下犯上。”洛桑眨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你放开我。” 她试图挣扎,“沈介,你敢。” “别动。”沈介压着声音说道,“不想废了这条胳膊就继续。” 这一下,果然,洛桑被唬住了。 她平时再与人置气,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她是真的好疼,而且她本来就怕疼… 因此只能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的安安份份坐了下来。 她的头发还湿着,一滴两滴的水珠顺着发梢落到她身后的衣衫上,打湿出一片旖旎。 明晃的烛光下,皙白的皮肤隐隐绰绰。 沈介的呼吸都不免重了一些。 他的指尖在轻颤,却还是拢过她背后的青丝,将它们整理好,顺到洛桑的身前。 又给盖上一块干净的沐巾。 洛桑被他的举动震惊,忍不住开口调侃道:“倒是没想到,沈大人挺会啊。” 居然还知道给她擦头发,连陛下都没给她擦过。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品。 洛桑不耐烦的情绪终于慢慢消散了去。 二人之间就这样静静的一前一后地相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