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后来,肩头的布料被拉下,裸.露的肩头暴露在幽暗的烛火中,一闪一闪。 注意到沈介的视线落在她右侧,洛桑不自在地挡了挡。 “别乱看。” 沈介难得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移开了视线。 凳子面前是一面铜镜,当伤口被这样展露时,一些好不容易消话的情绪又再一次翻江倒海。 洛桑还是忍不住问:“是不是很难看啊?” 那箭射得凶狠,留下的疤一直从肩侧遗留到胸前。 她每次宽衣穿衣时都特意避开自己的目光,就怕看到的时候会难过,可如今又这样出现在她面前,避无可避。 沈介注意到她的情绪,竟然一把扯下自己的衣领,露出自己小臂上可怖的伤痕。 “这是刀伤…大概是三年前的,之前更不好看,但是它在慢慢变好。” 洛桑意识到这是他在安慰她。 但也是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做锦衣卫的危险。 她几乎都要忘了,那日她失去意识前,看到的也是浑身沾血的沈介。 他好像就是一直这样,不顾安危地做着锦衣卫的活计。 一种异样的情绪慢慢蔓延上心头。 这种心情一直到那药粉铺散在她的肩头,洛桑被疼得一直躲,却无济于事。 因为沈介一直都掰着她的坐姿,不让她乱动。 “我疼。”洛桑数次抗议。 皆无效。 沈介只是一遍替她上药,一遍没有什么情绪地说:“姑娘那日那么英勇地挡灾他人面前,沈某还当姑娘不是怕疼的人。” 洛桑:“……” “我…我那日….” 大概只有洛桑知道自己当时心里的小九九。 这怎么能说给别人听呢。 “姑娘当时在想什么?” 不同与方才平淡的语气,沈介说这话时,情绪内敛,他好似在压抑着什么。 洛桑当然不能说是为了叫皇帝记住她的好才如此的。 便只能回答:“我什么也没想,那箭一下就来了,我哪有时间想。” 是啊,什么也没想,情之所至,才会毫无计算地挺身而出。 他分明知道,却还是自取其辱。 沈介克制着情绪,才没有将手中的瓷瓶捏碎。 … 一刻钟后,伤口处才上好伤药。 洛桑收拢领口,方才才迟到地问出那一句:“沈大人,你当时也疼吗?” 她在关心他,沈介的手一顿。 “习惯了。”他还是平淡地像是在说晚上吃了什么一样。 但洛桑好像感受到了他言语中的无可奈何,忽然问出来了一直萦绕在她心头,却一直没机会问的问题:“大人为什么会做锦衣卫的。” 据她所知锦衣卫虽是天子近臣,但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底层人试图出头才会来做锦衣卫,而就沈国公府的出身,完全不需要走这条路。 “为了活下去。” 沈介的回答完全出乎洛桑的意料。 怎么会? “姑娘之前不是想知道我问什么会姓沈吗?” 沈介望着洛桑的眼睛,一字一句:“因为我不过几年前才回的沈家。” 一石激起千层浪。 洛桑脑子里只觉着轰的一声。 她麻木的,后又不受控制的,靠近沈介。 然后去找沈介的手腕。 是左手还是右手? 她的手在抖… 她终于问出了那一句:“阿介,是你吗?”她的声音在颤抖。 年龄一样,名字一样,连经历好似都一样。 她想知道究竟是不是。 但是沈介却有意识地躲过了她伸过来的手。 然后故意给她浇下一盆冷水:“而在下先前一直都生活在太原的乡下。” 洛桑顿住,却重复着:“一直吗?真的是一直吗?为何?” “当然,至于为何,就不方便告诉姑娘了。”沈介能面不改色说谎,“倒是姑娘好像是在找什么故人吗?” “哦,对,阿介…”他饶有兴致地重复了这个名字。 洛桑这下觉着也没必要找补了,干脆承认了。 “就是我说的弟弟。”然后还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