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正事。大伙儿便决定今天搭建灵棚,设灵堂。镇上有做殡葬服务的铺子,联系好了之后,对方动作很快,没多长时间就把陆家老大宅子布置的像模像样。 下面,问题便来了,按照溪桥村的传统,停灵期间需要晚辈守灵。 陆成信只有一个儿子,离婚后跟着前妻走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音讯,只当是关系断了,更别说现在通知他来守灵了。 无法,陆成名只好把主意打到身边这几个人身上。 闵微自然是不能的,她身份很敏感,甚至严格来讲都不能算陆家的人。孝女只能由陆湫来做。 至于孝子…… 陆成名问陆彦:“你这几天总归要呆在溪桥村,能不能给你大伯守灵?咱们这边亲戚少,你大伯灵堂前没个人可怎么上路?” 陆彦笑道:“爸,不是我不愿意给大伯守灵,只是我多年不回家,和大伯关系实在算不上亲近,大伯他都不见得能认出我,我在这儿守着,恐怕惊着大伯的魂了。而且,我今年做生意本就不景气,找大师算过命,要少沾染些阴气,否则生意雪上加霜。哎,我倒是没什么,就怕欠的债还不上,以后那些要债的追到溪桥村来……” 陆成名听了他这些话,右眼皮子突突的跳。 他算是认识到了,自己这个儿子也就表面上看上去人模人样,其实相当难对付。 最终,陆成名只好找了两个同村的关系相当远的外亲,许给了些好处,给陆成信当孝子守灵。 接下来便是繁琐的葬礼、出殡和下葬。 闵微、闵惠莲和陆彦不准备走完全流程,他们参加了葬礼之后,便打算回去了。 一想到那一个多小时的长途公交,闵微就有些生无可恋。 这时,陆彦走了过来,对闵微和闵惠莲说:“三婶、微微,正巧我也要回南城,要不你们跟着我的车一起回?” 闵惠莲有些惊喜,睁大了眼睛:“你的公司是开在南城吗?” 陆彦笑了,摇了摇头:“之前一直是在苏市做,后来看生意还不错,便发展了分公司,定在南城。南城的生意刚起步,我有些不大放心,打算亲自过去看着点。” 闵惠莲点了点头,心想,那看来陆彦这生意还真是不小呢。 她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从南城开车来这边,得花不少时间吧。” 陆彦点了点头:“走高速还好,五个多小时就够了。主要是我腿脚不便,溪桥村太偏僻,下了高铁之后还要转长途公交,乡间的路也不好走,又不容易打车,所以只好开车过来了。” 其实,即使坐高铁,回一趟溪桥村也要五个多小时,毕竟乘坐公交以及步行走路,都比驾车要慢上许多。 闵惠莲自然是希望跟着陆彦的车回去。陆彦的车那么豪华,一看就知道舒服极了,还有专属的司机,不知比她们坐公交、坐高铁舒服多少倍。但她并不敢私自做决定,而是望向了闵微。 闵微的眉头因为纠结而微微皱着。 理智告诉她应该接受陆彦的建议,但情感却不能和理智达成一致。 闵惠莲心中疑惑。 在她的印象里,微微和陆彦的关系还算好,两人这次见了面不亲近也就算了,怎么微微似乎连跟着陆彦的车去南城都不愿意呢? 闵微一开始原想的是让陆彦把他们顺路送到高铁站,然后和闵惠莲一起坐高铁回去,但转念又打发掉了这个想法。 都已经坐人家的车走了那么一段路了,中途却非要下去换高铁,再怎么看都矫情至极。要真是忍受不了,那一开始就不要上车便是了。再者,这几天都是住在一个宅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再纠结最后几个小时。 反正,闵微已经打定了主意,等到回了南城,以后就再也不见陆彦了。 上午九点钟出发,闵微话少,并且她不太想和陆彦说话,因此一直闭目休息。闵惠莲觉得车内气氛有些尴尬,便主动找话题和陆彦聊。 当然,她最好奇的,莫过于陆彦是怎么成为一名“成功人士”的。 一个身体健康四肢健全的普通人,想要创业做出点成绩都很不容易,更不要说陆彦了,本就缺了一条腿,并且连高中都没读过。 陆彦谦逊地笑着说:“也是运气好,赶上了时机。一开始离家,年龄还小,也没什么特长,只能干销售,后来攒了些钱,又有了些门路,便和朋友一起创业,后来慢慢的也就做起来了。” 他说的很轻松,但听者都知道这并不轻松。要知道,陆彦以前的性格是出了名的孤僻,做销售最需要能说善道,他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做出成绩,一般人是体会不到的,更何况,他还背负着身体残疾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