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了,侯爷离寿终不远了,只剩下一百年。也是个老人家了,方才是我失了礼数,日后我当敬老尊老。”
“这你大可放心,我断然不会死在你前面。”
慕紫苏无语,不想再听这仨人的废话,一道光后就钻进了长生十二宫里。
慕紫苏走后,无极阁里十分安静,只能听到沈七欢用茶盖滑着碗口撇茶叶的声。这时司命睡眼惺忪的飘了进来,他打量了一番龙汲君道:“侯爷,看您肝火不小,又动怒了?”
“以后你别叫我侯爷了,去跟着他吧。”
沈七欢还幸灾乐祸的笑,“他怎么那么爱生气,真好玩。”
这边为了天启阵,肖贤和龙汲君打得如漆似胶,那边顾修缘求贤若渴,培养长生宫和剑盟的后辈,忙得不可开交。他打算从里面选几个亲传弟子,说起来顾修缘也是可怜,一开始弟子们都信誓旦旦的发誓要追随他,结果一个个修到一半就不想修了。最后精挑细选了三个心思沉稳的弟子,一个名为沈明月,十六岁,是二师弟。一个名为穆天衣,十五岁,是最小的小师妹。另外一个弟子,修了半年就又退学了,顾修缘心痛得无以复加,从此真不想再受徒弟了。
后来有次他跟沈明月说,“你师妹说他们村里有个孩子发誓想修真,你说我该信她么。”
那时候,沈明月突然觉得,师尊好可怜。主要是他也在寻思怎么跟师尊说,退学去成亲的事儿……
听了顾修缘的话,他决定再拖几年吧。
这一年,花月夜和李秋谭行事稳重,晋升为执事,帮执事长老画笙打点各种事务,二人也跟随顾修缘在太虚剑盟里为他处理琐事。说起来,这几个孩子除了花月夜以外,其余天赋都很平凡。
李秋谭道:“师父,您一世威名,我们这几个弟子都不成器,恐怕您的威名要折损在我们手里了。”
顾修缘道:“那你还不帮帮我,别让我的名声毁在你们几个人手里。”
“……”
几个师兄弟一盘算,决定奋发图强,保住师父的名誉和节操!
不过,在后来的短短十年间,顾修缘的这四个弟子,都成为了九州响当当的人物,李秋谭,花月夜,沈明月,穆天衣,和汤圆,阿芙,顾蓁蓁并称为长生宫三英四秀。
顾修缘在太虚剑盟处理天灾之事有一年之久,虽不在长生宫,虽不在长生宫也时时挂念家中弟弟妹妹,吃穿用度无一不操心。尤其敦促他们读书修心。不读书,则练功难静心,不能明辨是非,行侠仗义也不周全,恐怕累及旁人。
他每日不管多忙,都要在戌时通过通天镜检查课业,几个人一个都逃不掉。汤圆为此叫苦不迭,毕竟他被罚得最多。
太虚云海楼根接昆仑脉,顶摩霄汉中。画檐滴落,帘外雨潺潺。
和光殿里,顾修缘坐在龙首之位,和众多掌门商讨应对天灾一事,众人各抒己见,纷纷献策。只是华山掌门江云鹤一直沉着脸,顾修缘看出他表情的微妙,道:“秋谭,江掌门杯子里没水了,去给他续上。”
李秋谭刚端着茶壶走过去,江云鹤便把茶杯倒扣,“不必了!”
议论声戛然而止,纷纷向他投去错愕的眼光。
江云鹤道:“我不干了!即日起,我华山派退出太虚剑盟!瑶光君,我知道你打什么算盘,第一步让我们对抗天灾,第二步就是让我们帮你修长生宫的天启阵,到头来穷得苦的还是我们!”
众人心照不宣的装聋作哑,大概也就他不知道,现在天启阵是四御龙汲君和无上魔尊,荻花后主三人主事。你想去修,人家还不一定要你。
他刚起身,就听顾修缘道:“且慢。”
“瑶光君有何贵干。”
顾修缘清瘦的指骨摩挲着茶杯,眉目疏冷,道:“江掌门有凌云高志,我断然不会阻碍您大好前程。但您退出之前,须要清算一番,这些日子你拿了剑盟里多少宝器晶石中饱私囊。”
江云鹤冷笑道:“这些日子我们劳心劳力,没捞到油水反倒为那些凡人跑腿,损失许多财物,为了救他们,我师兄受了重伤,至今没醒来。我拿些东西怎么了?不该吗?!既然说到这儿我们就把话说开了。剑盟的这条路我认为毫无意义,我也听说有几个掌门早就想退出,碍于情面不好开口,这次,就随我一起走吧。”他眸光一凛,“李真人,轩辕宫主,前些日子你二人还同我叫苦连天,怎么今天就成了哑巴了!?”
另外二人尴尬的咳了咳,心虚的别开目光道:“我们可没说过龙首一个不字。”
“就是啊,我们都不在逐鹿榜上,多亏有瑶光君的照拂才能走到今日,不然在七年前,我们早就被灭了门了。我们有良心,知道知恩图报。”
只听‘啪’的一声,顾修缘的手掌重重落在身旁的长案上,众人浑身一个激灵,和光殿里登时鸦雀无声。
他正襟危坐,眸光凌然,“牌匾上这四个字,请江掌门念出来!”
菩提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