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没地方说理去了。
慕紫苏在旁敲锣边,“哎呀,你都不在了,还不许孩子们有旁的念想么,就要跟我似的给你守寡。”
肖贤冷声道:“我从未这样说过。”
只是既然应了人家小姑娘,他一定会倾囊相授。不过他自己也乐在其中,总算后继有人了。不过他对剑的执着和龙汲君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更为严厉,观音奴每天累得贼死,她看着慕紫苏悠然吃点心的样子欲哭无泪,她后悔了。
那日肖贤正教着观音奴口诀,发现总是看着二人练剑的慕紫苏不见了,目光便不停的寻找她。
观音奴看出他分心,便坏笑道:“不是不愿看见婆婆吗?怎么现在一会儿看不见她都不行了?”
他口是心非端着高冷的架子道:“没有。”
这时,赵约罗神秘兮兮的从外面走来道:“别练了,爹,我带你去个好去处。”
当肖贤看到沈七欢的洞天福地,他就知道慕紫苏和赵约罗俩人在耍什么诡计。赵约罗刚把他放在那就赶紧溜了,果不其然,他踏入洞天福地,只见慕紫苏头上蒙着他们大婚那日的红盖头,趺坐在荷塘边。
他知道,大难临头了。
殊不知此刻的慕紫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紧攥的手心满是汗水,等待着他像过去那样揭开自己的红盖头。
可是,她没有等到。
“我说过,此番我所作所为,只为天下。”
慕紫苏又感到一大盆冷水浇了下来,心口炽热只余下缕缕青烟。可她不甘心的扯下盖头,“我知道你只心系苍生,可是……你难道对我半分,不,一点点的情分都没了吗?”
“时过百年,我都放下了,你还没有么?”
慕紫苏垂首道:“我放不下。”
双方沉寂片刻后,慕紫苏苦笑着摇摇头道:“罢了,我说过,是我欠你的,现在都还给你。”
慕紫苏直直瞅着他,在他面前将自己的飞鱼服一件件脱落,最后一览无余的的展露出她白皙的躯体。明明早已习惯,可当慕紫苏以这样的姿态站在他面前时,她还是有难以言喻的紧张。
只是肖贤撇开眼,似是不想再看那般。
她突然想起什么试探性的道:“那个……你还行吧?”
“……”面对小娘子的质疑,肖贤拂袖道:“你无需担忧。”
“……哦。”
粉嫩欲滴的莲花交纵间水雾升腾,星光环伺跳跃在黑暗的池塘内,照出斑驳的光影。
肖贤清醒的凝视着她。也清晰的记得她丝毫不顾曾经的夫妻情分,像对待魔兽般,狠心将捆仙索捆绑在自己的琵琶骨上,最难忘的便是她剜出他太初之心的决绝。
自与她同床异梦,相互周旋,他独自一人苦苦撑着病重的身子思念与她的过往,到七情落尽万念俱灰,同天灾同归于尽,这一路走来他实在疲惫,不愿再抱有任何希望,与她再有牵扯。
可是……
当慕紫苏轻轻闭上双眼,吻上他的唇,从丹田内运上一口元气,缓缓输送入他的体内。
他还是沦陷了——
反倒是慕紫苏,克制住了这五十年来的清心寡欲,心中一片清凉,她只有一个念头,要救活他。肖贤却感到腹部一片火热,他好像抱着个巨大的火球一般,他不由然吻得更深了些……
一炷香后,慕紫苏精疲力竭的睡了过去,肖贤将她横抱到了岸上,放置在石台上。此刻她像极了贪睡的小懒猫,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发丝,他也知道,不该贪恋她的美色。
他注视着她深邃明艳的眉眼,在心中轻叹道:小祖宗……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翌日回到长生宫,赵约罗看到愁眉苦脸的慕紫苏就知道二人进展得并不顺利,在旁说着宽慰她的话。可她也察觉到肖贤的功体恢复了几成,便和观音奴进行了数次推测。直到传来肖贤冰冷的声音,“你们二人在说什么有趣之事,不如也说与我听听?”
一阵极为恐怖的气场压来,俩人吓得一个机灵,讪讪笑了笑后溜之大吉。
——他恢复功体后,好像变得比以前还可怕……
午后,观音奴见二人谁也不理谁,慕紫苏一个人唉声叹气,肖贤则捧着书卷,她就觉得无比心塞,却不知从何劝起。不过阿公也真是绝情,都不哄哄饕饕婆婆了,换做以前慕紫苏有点风吹草动他就黏上去,可现在……
就在此时,赵约罗打开结界走进庭院,她手中还多了一样东西,“阿奴,这玩意儿是你丢在门口的么?”
观音奴凑过去,是一枚乌漆嘛黑的石头,上面绘着火红色的纹路,触摸上时便感到里面一股奇特纯洁的力量,就知绝非凡品。这时慕紫苏耷拉着脑袋走过来,观音奴叫住她道:“婆婆,这是你的东西么?”
慕紫苏垂着双臂毫无兴趣的瞥了一眼,“不是。”
赵约罗道:“估摸着是哪家小弟子丢在这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