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啃西瓜的慕紫苏身边,团子们拿着自己心爱有趣的玩具教他们玩,繁复的零件在团子小小的手里摆弄,二人看得津津有味。
一个小男孩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老祖老祖,看我的!”他忽地打开手中印着花纹的布袋子,原以为里面会飞出一大堆蝴蝶之类的,却什么也没有,慕紫苏眨巴这眼睛问道:“这是个啥。”
小男孩笑道:“是风!”
“哈?”
“是我阿娘带我去天山上玩时,我用这个布袋子装了很多雪山上的风带回来!”
慕紫苏凝神闻了闻,好像是有几分清冽的意味。
忽地,她想到了什么,和肖贤对视了一瞬。
肖贤道:“人不见风,鬼不见地,龙不见水……”
他们好像知道谢道年制作出的锦囊究竟是什么了!
这时,天际划过一个御剑的身影,而后缓缓降落在二人面前,慕紫苏惊喜道:“哎~是哪股风把瑶光君这个大忙人给吹来了。”
顾修缘煞有介事的拈指行了个三清礼道:“青枫家的老幺不想上课,说她的老祖病重了需要她的照料,晚辈这不就探望您么。”
慕紫苏噗哧笑出声,“这个借口真妙啊。”
肖贤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家的都是什么孝子贤孙啊。
慕紫苏道:“既然来了就多住几日再走,不许拒绝我啊,听到没!”
“好。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两日,顾修缘一直和肖贤下棋论道至深夜,他将‘兵’挪到主帅旁边道:“将军。”
肖贤道:“罢了,我已是孤军,无力抵抗。”
“承让了,先生。”
肖贤意犹未尽,想再下一盘,一边摆着棋子一边道:“多年不见,你的棋艺见长。气韵也越发深远绵长,颇有和光同尘的意味。”
这世上恐怕唯有顾修缘的棋艺能和他一较了。不过若是谢道年还在世,也是个好对手。
“先生过奖了,和您比晚辈还差得远。”
“龙首不必谦虚。”
顾修缘看着他,也想起很久以前在长生宫,脑海中不由然映出他师父刘长生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模样,那时他连跟他对弈的资格都没有,如今险胜他几把,他只觉侥幸。
不过比起下棋,肖贤对他的道行更感兴趣,便问他,“近日瑶光君可有高论。”
顾修缘谦逊道:“谈不上高论,不过是见过一些人,一些事的心得体会罢了。我是觉着,这世界总是一味的追求强大,崇拜力量,求好,求高,殊不知慈悲,柔弱更胜刚强。我只希望日后每个人能抛却固有的观念,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都为天下出力才算天下人的天下。”
“究其原因,不过是为了利益掠夺,遗失了人性本该有的清明罢了。过于执着外在之物便会迷失。”他打量他道:“你能从困境中破除幻象,明明白白,干净磊落的走出,已是上德。”
顾修缘笑了笑,“您可还记得,当年天灾降临,您对我说,小顾,日后这天下就交给你了。那时我真是怕极了,可这么多年也就这样过来了,如今看来,我可算没有辜负您当年的教诲?”
“教诲谈不上,只要你别像慕掌门一般嫌弃我絮叨便好。”
“哪里的话。”
肖贤又道:“瑶光君可是有话想对我说。”
顾修缘拈着手中棋子一滞,心里感叹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他。他抬起头直视着肖贤道:“是为了您的身后事。”
“瑶光君还是这般善解人意,总是为我打算。”
顾修缘道:“赎晚辈直言,这几日我常常梦到紫苏当年听闻您的死讯后,拔剑殉情的那一幕,我实在不愿再见到。”
肖贤怔了半晌,他没有从天眼看到顾修缘所说的慕紫苏曾为他殉情!他故作镇静,心里已翻江倒海,“她、为何。”
在他看来,慕紫苏是意志力多么顽强的人,根本不可能为任何人放弃生命,他不曾想到自己会给她带来这样沉痛的打击。
“许是因为愧疚,又或是爱您爱到深处,一时间神智混乱,用您的却邪剑试图自尽,幸好当日有龙汲君拦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肖贤默然,轻飘飘的落子道:“是我无用,多次置她于险境,只为自己,从未考虑过她。当年我因私欲篡改天命,如今……”
“您若能回归神位自然皆大欢喜,我也不愿看你们阴阳相隔,可据我所知那解脱香……”他顿了顿,“一旦失败,您根本连转世的可能都没有,余下岁月如此漫长,她该何去何从。”顾修缘正色道:“我想同紫苏结为道侣,日后您做不了的事,我替您去做。”
肖贤深吸一口气,不由自主的望向太上殿,他一直都知道顾修缘对她的心意,甚至默默守候了她近百年,慕紫苏对顾修缘也情谊不浅。这未不是一件良缘,他最拿手的便是牵红线促姻缘,在他离去前能了却这桩心愿,也是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