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善哉。
他沉默良久后才道:“你们若多些时日相处,在我离去后她有你相伴,应会慰藉许多。但我有个条件。”
“您说。”
“你以命换命,寿数仅有一百三十五年,在你飞升前,不可表明心意。”
顾修缘道:“那是自然,况且……您此话言之过早,紫苏未必对我有情。”
他悠然拈着茶盏,长眸微瞥,“无妨,你多给她讲些故事,便可称心如意了。”
顾修缘浑身一个激灵,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啊……
回到寝殿,慕紫苏鼾声如雷,睡得四仰八叉,月光下,肖贤凝视着她,又情难自禁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脸,想起顾修缘曾叙说她殉情那日,胸口处再次传来阵阵刺痛,不知是老毛病又犯了,还是太过心疼她。
他一边将那鲜红的发带缠绕在她手上一边道:
——饕饕,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活着。为我而死荒废了你的修为,根本不值得。
翌日傍晚,观音奴刚要唤慕紫苏吃饭,就迎面看她往外走,“婆婆你去哪儿?不吃饭了吗?”
慕紫苏开开心心蹦蹦跳跳的道:“去和你小顾舅公吃好吃的~”她瞥了眼旁若无人自在看书的肖贤道:“不带某个人去。”
实际上她邀请他一同前往,他说没空罢了。可他明明闲的发慌啊!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观音奴觉得很蹊跷,“和小顾舅公出去而已……你怎么那么高兴啊。”
她故意气他,“当然啦,那可是鼎鼎大名瑶光君,多少英雄豪杰想见都求之不得,相比起某些人门可罗雀实在凄惨,主要是每天看那个老头子实在看腻了,你小顾舅公年华正好,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偶尔也换换口味嘛。”
观音奴叹息,这是又吵架了吗。“那你早些回来啊……别又迷路了。”
“知道啦!”
说罢她就一溜烟不见了。
她走后,肖贤也没心思看书了,观音奴看他缓缓放下书卷往外走道:“阿公也去找漂亮女郎吗?”
“你以为我是你婆婆朝三暮四么,闲来无事,出去转转。”
“那、带好通天境啊!别又迷路了!”
他‘嗯’了一声,也消失不见了。观音奴无语的叹了口气,这两个人实在不让她省心。忽地,她感到琵琶骨的位置传来一阵刺痛,提醒着她今天又是十五了,每逢月圆之夜,是她元气最薄弱的时候,这个老毛病也是曾经因杜遗风在她怀孕时同她交合渡气强行抽走元气的后遗症。只有坐忘论能暂时缓解这样的疼痛。
而另一边,长生宫内,待善信们都散去后,顾修缘来到那颗挂满红布条的菩提树下,手持卦筒,战战兢兢的摇晃着。
他想知道,他与慕紫苏之间结果是何。
随着一支细细的挂签落地,他忐忑不安提心吊胆的拿起地上的签支,上面清晰的写着四个鲜红的签文。
——情深不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