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靠回椅背。
司机不解地问:“是买什么东西吗?外面在下雨,进商场停车场吗?”
“就近就好。”
司机不明白,还是照做,车缓缓停下,沈烈直接推门下车,他愕然,提醒下雨带伞,车门已关上,人就那么走在雨中,好在雨不大,不至于湿透。
走近,沈烈才始想,过来做什么?
又一辆公交车过来,陈静安看到数字,并不是等的那辆,下意识呼出口气,不意瞥到熟悉身影,还以为是自己错觉,定睛,看清楚来人。
不是错觉。
陈静安怔愣,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沈烈今天穿的是黑色正装,西装裤里,两条腿笔直修长,跟那天衬衣长裤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少份随意,多些距离感。
“等车?”他先口。
就好像两人相识很久。事实上,他们的交集,只是那两画在手臂上的涂鸦。
陈静安回:“嗯。”
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像他这样的人,应该出行有车的,只怕从未搭过公交,而在出在这里,实在是很不合理。
沈烈问:“我过来是想问你,你那天弹的曲子叫什么?”
“嗯?”
一完全意料之外的问题。
记忆忽然跳跃到那天凉亭里,回头,他回过身,之前,他是一直在听吗?
陈静安怔愣两秒,想下道:“那天弹有几首,你说的,是哪一?”
“断的那首。”
“《春江花月夜》”道。
沈烈复一遍,仿佛记住。
他挺拔鼻梁上有落下的雨,
外套两肩上,雨点晕染出更深的印迹,如暗淡光圈。
陈静安握住伞柄的手动下,悄无息地偏过去,沈烈有些意外抬头,伞遮住细雨,喉结碾过,他低头视线落在脸上,道:“你叫沈津哥,也可以这样叫我。”
怎么叫。
也叫他哥吗?
话是这样错,真的可以吗?他们有任何关系。
陈静安感觉喉咙堵住,怎么也叫不出来。
这话有些诡异。
沈烈又道:“我听沈津说过你的情况,初来乍到,这边什么熟人,他托我多关照你。”
是这样吗?沈津的确有这么热心,这样的话就好像就有些说的过去。
陈静安点下头:“谢谢。”
公交车再次驶来一辆,立即转头看去,是一直等的那辆,抿下唇,道:“车来。”
“嗯。”
“你带伞吗?不然……这把你拿去?”
“不用,我去的地方,离这里很近。”
“那……再见。”陈静安道。
“再见。”
陈静安点下头,公交车停下来,上车刷卡,等找到位置坐下来,再往车窗往外看时,人已不见。
眨下眼睫,有些出神。
所以他过来,就是问那天弹的曲子吗?
有点奇怪。
陈静安看出对方对民乐感兴趣,又想人不可貌相,喜欢不喜欢也办法从表面判断。
沈烈拉车门上车。
司机好奇问:“小沈总这是遇见熟人吗?”
“不算熟人。”
不算熟人,冒雨也见?司机忍不住多看沈烈一眼,这似乎有点反常。
沈烈看出司机想说什么,连他自己都觉得反常,就因为在路边见着将车叫停,走过去,找离谱的借口,只为聊几句,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这种感觉很奇怪。
从上次二叔寿诞过后始,有地方空着,始终缺少点什么,是什么,他说不清楚。
这种情绪,一直到刚才见面。
空许久的地方,填补上,这会儿,反而空得更厉害。
为什么?
他放任这种情绪泛滥,冷眼旁观,想得到一合理解释。至少在,他找到。
车最后去二叔的宅子。
沈津前几天闯祸,为表,老老实实在家待几日,整日跟沈烈消息,期盼他能来拯救自己。
沈烈过去,沈孝诚对沈津还在气头上,让他一并好好教育教育。
“您放心。”
沈津快待在家里霉,见他过来,央求着几把桌球,虽然赢一把,也乐得高兴,闲聊时,随口提到陈静安。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