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定然不足,他所倚仗者,想来不过是邛都的鬼王。我欲让叔父率冬渠残部前去邛都假降,打探鬼王究竟意欲何为。”
狼离一听,浑身就是一哆嗦,这个侄儿怕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虽然说鬼王的传言是过于夸大,但那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没有见到鬼王的情况下,才敢在嘴上占些便宜。
但真要让人真去面对鬼王,那需要的可不是一般的胆量,而是胆大包天的那种。
当年高大王、孟大王等人,声势何等浩大,南中大部分部族闻风而随,纷纷叛汉,可如今呢?
谁也不知道鬼王的真正面目是什么样,但他的爪牙,就已经让南中多少人家哭号不已,血泣不停?
狼路自然知道这等事风险之大,但他也有自己的考虑。
“叔父且听我一言。那鬼王到了越雋,令邛都周围部族来参拜,只要听众了号令,皆是平安无事。唯有东渠部、捉马部不从,这才被灭了族。”
“叔父若是领着东渠残部前去,以投靠的名义,想来鬼王定不会为难于你。听那冬隗渠说,当日寨子被破,阿姑身陷乱军之中,无从寻得。”
“叔父此番前去,正好打探一番阿姑的生死。若是阿姑死于汉人之手,那就没得说,此仇不得不报。”
“万一阿姑没死,我们能把她交换出来,那就是最好不过,这样也不用与鬼王为敌,免得白白折了族中儿郎的性命。”
虽然狼路说的话皆在理中,但狼离知道,其实自己这个侄儿已经起了退缩之意。
不过想想,这鬼王之名,委实太盛,还没见面,哪个夷人光是听到名字,心里都会先要惧怕三分,自己的侄儿不欲与鬼王交恶,也是正常。
而且旄牛部本在汉嘉郡西南边的群山里,这越雋郡并非自己的地盘,真要为了自己妹夫的部族惹上那个鬼王,确实也有些不划算。
想起自己与小妹自小关系亲密,狼离咬了咬牙,点头道,“好,那我就亲自前去探察一番。只是这冬隗渠愿意把族人交给我吗?”
“事到如今,难道还由得他说话?”
狼路眼中露出狠光,“他若是识相还好,若是不然……”
冬隗渠听到狼路的打算,心里本是不愿,毕竟如今自己手上就那么点人,真要交出去,那冬渠部当真就是灭族了。
只是如今他依附于人,哪有什么反抗的权利?
再加上狼路再三保证,待打败了汉人,自然会帮他重新聚拢族人,所以冬隗渠不得不把剩下的族人交了出去。
孟琰虽然大破捉马部,但自身伤亡也不小,又让王含率人押送缴获的物资回去,手头也就是只有一千来人。
听说旄牛部举族来犯,心里就是一惊:这捉马部的魏狼怎么面子这么大?我只是让你收拢残部和那些依附你的小部族,没让你去找这么大的靠山啊!
看来诸葛阿公的计谋也不是人人都能玩得转的。
这般想着,当下就想撤兵回到邛都再行商议。
哪知还没等动身,王含就带着人回来了,不但补足了伤亡的缺额,甚至还多出一千人。
孟琰心里大是感激冯永的同时,也不禁暗暗佩服,心想着这冯郎君不愧是名声在外,竟然能料敌先机。
他却是不知,这冯郎君看到他送回去辣么多的牛马,馋得直流口水。
于是心里就在想着,反正自己手上有张嶷、句扶帮忙镇守邛都,再加上武艺强横的自家婆娘,谁敢前来找事?
这么多兵力放着也是浪费,不若再送多一些兵力到阐县,这样岂不是更方便地在捉马部身上捞好处?
反正不管原因如何,最终结果就是孟琰手里有了增援,于是他的胆气就是一壮,直接让人在旄牛部必经的路上安营扎寨,欲与之决一胜负。
哪知等了好几日,没等到旄牛部大军前来,却等到了狼离带着东渠部残部前来。
“狼离?旄牛部大王的叔父?”
正在继续拿肉饼诱惑夷人小娃儿帮忙捉泥鳅捉黄鳝捉鲫鱼的冯永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有些发蒙,“这东渠部跑得挺远啊,竟然还能跑到汉嘉郡找亲戚去。”
想了想,对着魏容吩咐道,“去,把张将军请到我的院子去。”
“诺。”
魏容虽然是主薄,主管郡里的钱粮支出,但实际上,郡里所有的公文往来,基本也要经过他的手。
再加上邛都新定,诸事繁多,各种事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整天累得跟狗一样,正是符合了他以前的名字,狗子。
摊上冯永这么一个师父,也算是倒了大霉。
换了后世,一个压榨童工是妥妥跑不了了的。
可惜的是现在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而且魏容自己还受之如饴,觉得师父是在培养他。
反正他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当真是受到了不少的锻炼。
冯永对着不远处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