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特别幽州失利,还有大汉夺取上庸,不少事情都需要他亲自拍板。 这吴国夺嫡的好戏,才刚刚露出苗头,还没到他安排的棋子上台的时候。 直到糜十一郎第二封信的到来。 原本答应了立后的孙权,也不知为什么,似乎改变了主意,对立后一事,变得含糊其辞起来。 “后宫无主,嫔妃无序;诸子并立,尊卑不分。” 张小四拿着糜十一郎的来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脸上露出惊叹之色: “这孙权究竟想要做什么?” “想要做什么?”冯大司马整个人缩在摇摇椅里,没有一点仪态,懒洋洋地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些日子以来,忙着这一年的收尾工作。 直到府署都封印,官员都休沐放假了,这才算是轻松了下来。 冬日好啊,壁炉烧得旺旺的,暖和得让人直想打瞌睡。 “什么?”右夫人抬头看向昏昏欲睡的冯大司马,“我怎么听阿郎这口气,似是早就料到孙权的想法一般?” “不过是欲重新平衡各方势力而已。”冯大司马打了个哈欠,“这有什么料不到的。” “故意让孙霸和太子孙和并立,就是要给他的朝臣们一个信号:孙霸虽然现在不是太子,但孙和未必永远是太子。” “他这是故意引诱朝臣们站队,当然啦,也有可能是在考验朝臣们的忠心?” 毕竟大吴的皇帝还是朕,你们这么着急地站队,是不是忘记了朕才是一国之君? 还是想觉得朕命不久矣? 亦或者想让朕早点驾崩? 事实上,右夫人对孙权近来的做法,心里也是有这种感觉。 但这种感觉,委实太过荒谬,甚至让她有些不自信。 “图个什么?” 拿两个儿子作饵,钓满朝文武? “不是说了吗?为了平衡吴国的各方势力,说得准确一些,是为了重新洗牌。” “洗牌?” 斗地主时被左夫人联合阿梅斗出心理阴影的右夫人,听懂了这个词。 “倒也贴切。”右夫人皱眉,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是这样做,值得么?” “当然值得。”冯大司马又打了一个呵欠,“对于整个吴国来说,有什么不值得的?” “两个儿子在这一场夺嫡的过程中,会想尽办法拉拢臣子,而臣子也可以选择他们心中的明主。” “不管是哪一方胜出,最后都会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那么等孙权死后,新皇登基,朝堂自然就能平稳过渡。” 说到这里,冯大司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嘿嘿一笑: “就算是双方没有一个胜利者,那也不打紧,反正他的儿子多嘛,再选一个就好了。” “但孙权同样可以达成原本的目的,那就是借这场夺嫡之争,该打压的打压,该清洗的清洗,平衡好各方势力,为自己的儿子铺路。” 后世都说孙权晚年昏昧糊涂。 但站在一个皇帝的角度,这根本就是蓄谋已久的帝王心术。 至于吴国会不会因此元气大伤,那根本就不是他首先要考虑的问题。 他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让后人坐稳帝位。 如果后人坐不稳这个帝位,甚至做不成这个吴国的皇帝。 那这个不伤元气的吴国,跟我们孙氏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能继续坐稳这个帝位,那就算是伤些元气,也是值得付出的代价。 家国天下,家在国之前,就算孙权称了帝,格局仍是不够,差得有点多。 所以他最后玩脱了。 同时这也说明,此时的孙权,已经没了心气,只顾着自己家里那三瓜两枣,怕是已经失去了争天下的雄心。 “总觉得有些不可想像。” 右夫人摇了摇头,面色有些难看。 她自然知道政治斗争之惨烈,作出这等举动,仍是让她觉得心胸气量过于狭隘,有失天子身份。 “万一阿郎想错了呢?” “错不了。”冯大司马难得一次在这等事情占有了上风,得意道,“孙权下一步,多半是默认二子相争。” “然后,”他伸出手掌,向下一斩,“你信不不信,他借机要收拾的,第一个就是陆逊。” “为何?” “因为陆逊代表着江东世家,”冯大司马再次嘿嘿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