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早就过了“爱情至上”的青涩年纪,知道婚姻是择优录取,也对“一心一意”没有了那么多的追求——尽管口头上,楚清歌是这么说的。
可是真到了这一天,楚清歌发现,原来自己的心底,到底还是残留一些对于“忠贞不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渴望。
幼稚,但这种渴望,确实不可忽视。
可是裴景安追过来了。
“所以呢?”电话那头,许念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不可思议,“就因为他追过来了,你就决定这么原谅了?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是个这么圣母玛利亚的性子?我这就给你定去四川乐山大佛的车票,你让他站起来,你坐那。”
“……我才没有好吧?”楚清歌再次被提醒去做大佛,“我只是觉得,他当时看起来,怪委屈的……”
明明唇色苍白,还要眼巴巴从医院里追出来,像个被夺走了心爱之物的小孩子。
就算这样也一直记着要解开自己和裴母之间的误会,想要想出一个解决方法——
尽管这个解决方法,实际上根本就不在这件事情上。
楚清歌福至心灵甚至能理解裴景安的行为逻辑——
以裴母现在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合接受刺激,也不适合强行逆着她的心愿。但是楚清歌这边,显然又不太好交代。
于是便往后拖着。
“楚清歌你完了,你居然开始心疼男人了。”许念在那边号啕,“谁上学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掌握了核心——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的?谁发誓坚决不要心疼男人的?怎么现在裴景安……”
“也不都是因为他吧……”楚清歌自己也有点心虚,毕竟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
“那还能是因为啥?”
“因为……”楚清歌不太确定,“不甘心?”
“……”
“或者因为……叛逆?”
前面所说的一切都建立在裴景安和苏妍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情况的前提下。
回想起来,自从她那晚看到裴景安、裴母和苏妍一起吃饭,之后和苏妍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苏妍口口声声的,都是裴母对苏妍的喜爱,和对她楚清歌的厌弃。
大概晚上,人的脾气会更大些,也来得更莫名其妙。
楚清歌突然有点叛逆——
凭什么她要顶着这样的误会黯然退场?
“哎呀,你这份叛逆来得还真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在裴景安追出来之后才来。”许念身为一个事业至上的活了将近三十年的母胎solo,对这种你来我往的交锋还是不太了解。
“也不是,其实很早就想叛逆一下了,”楚清歌托腮,望着头顶满是星子的苍穹,“只不过那时候刚进君同,还想着要和裴景安怎么相处,想怎么在这个寸土寸金的A市立足。想律政是个圈,如果君同不要我了,我在A市的其他律师事务所大概率也不会太好过。”
“但是现在没有这么多顾虑了,毕竟我的辞职报告已经交上去了,从君同离职是必然的。还有什么比这更坏的结果呢?应该不会了。等再过一个月左右,我应该就回去其他城市重新开始了。”
“既然这样,我干嘛不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裴景安既然想要接着玩,那就继续,左右他长得好看,又还算是个君子,几乎没有违背我的意志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也不亏……”
“……”许念那边的声音简直称得上诡异了,“那你的意思是,强吻不算是违背你的意志?”
“……咳。”楚清歌要脸,说不出“每次到最后其实有点两情相悦”这种话来,“反正,至少没突破最后那道线……至于亲亲什么的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在意这么多细节……”
“我去……我真是想不到,楚清歌啊楚清歌,你看着长得甜甜美美贤良淑德温婉乖巧的,没想到你才是那个最野最渣的!”许念兴奋起来。
楚清歌:“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夸你夸你!”许念鼓励道,“吾辈楷模!你之前那副小白花的样子老娘早就看腻了!我一度都怀疑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好得很好得很,我就喜欢你这副拽的六亲不认的样子!不过可得说好,下次不许再给我搞昨天晚上失踪那套,你吓得我直接扔下颜可不管,还好裴景安不算全然良心泯灭。”
“你给裴景安打的电话?”
“那不然呢?我打你电话又打不通。”许念恶声恶气地道,“你下次再这么吓人,老娘就给你头拧下来。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睡一会,再过两个小时我就得去接颜可起来化妆,准备跟品牌方对接了。”
许念说完就挂了电话。
楚清歌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瞪着听筒,舔了舔后槽牙。
她就说昨天她喝酒喝得好好的,怎么裴景安突然出现,合着中间有个传话筒。
再想想许念之前说过的,裴景安早就知道她喜欢狗,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