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周全。”
“耶儿?”
“大公主,你可知他们唤我这种身份的人什么?”
“影卫?”
“影卫,是隐没在黑暗里的,是藏在光后面的,是终生不能功成名就的。”
魏楚田想到了那日初见穆耶儿。他是骑马的好手,年轻气盛的少年还没有完全学会做一个悄无声息的影子,他内心仍有不甘,仍有意气,便在人前暴露了本事。在那些瞧不起自己,污言嘲讽自己的人面前出了风头,他得意地领了入府教二公主骑马的令,却在几日后得到了自己母亲病逝的消息。
“你哭什么?”年轻的公主长着和善的脸,她拿着一本书挡在胸前,满眼真诚地问。
“我娘……去世了。”因为我的得意忘形,她变成最直接最残忍的警告。
“你别难过……”公主拍了拍他的肩膀。
魏楚田愈发泣不成声。
“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小公主有些无措,可又不舍得不管他。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魏楚田的愤恨充斥着内心,情绪便不受控制地弥漫了出来。
“为什么会是你的错?”
“我……”他咬紧了牙关,编了说辞:“我没本事,没钱安葬她。”
少女从腰间拿出一枚玉坠:“你别哭了,这个给你,你卖了这个坠子去好生安葬你娘亲吧。”
魏楚田怔怔地接过了少女的玉坠,那是他人生中最后为自己而活的一天。
魏楚田从血迹脏污的衣服夹层中撕出裂缝,里面藏着一段红色的绳结。那玉坠他留不得,小心地埋在了教公主骑马的校场树下,如同埋葬他自己。可最后他仍旧不舍得全都丢掉,这藏在衣服内里中的短短绳结,是他唯一的念想,
他来回摩挲着,如珍宝般。
“求大公主替我转告二公主,魏楚田没有辜负二公主所托,大公主所交代之事,魏楚田……尽数完成。”
“你……就没别的想告诉耶儿的?”王如意试探问。
影卫,是藏在光背面的,终生见不得光。
他便是以这卑微的身份,仰视着少女。
那日玉坠从她手上落下,折射着正午的阳光印在他衣衫上,光影似七彩琉璃般绚烂,原来影子也不全是黑暗的,原来影子可以这般璀璨。
“没有了。”魏楚田别开了脸,眸子中的月光渐渐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