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又道:“萧郎君此刻也在外面。”
沈令淑一听萧清则来了,紧绷的身体一下松懈下来,顾不得别的什么,抬腿便要往出走。
赵竑却抬手拦住她。
沈令淑不解。
赵竑却道:“沈姑娘这情形待在此处更好,”他眼睛转向柳玄,“将萧郎君请进来。”
萧清则今日本受太子所邀,前来开解闷闷不乐的太子,谁料一时听的纯贵妃带人去搜仁明殿,一时又听得皇后无缘无故地中了毒。他本不欲参与到这等皇家秘闻里,可那前来报信的人见他也在,便又提了一嘴,
“那药还是娘娘的侄女儿淑小姐喂下去的。”
淑儿定是吓坏了。
他与太子便急急赶到仁明殿,幸而皇后性命无虞,他好歹送了口气,可沈令淑却不在殿里,问了小丫头才知她被祁王带走。
萧清则脸上带着焦急之色,好看的眉眼纠结,他克制着自己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触碰沈令淑,他朝赵竑一拜,而后走至沈令淑身旁。
沈令淑一只手却攥上他衣袖,积聚了多时的眼泪掉了出来,“先生……”只这两个字便足够在场的几人听出她的惶惑与依恋。
萧清则于是再也忍不住,他扶了下沈令淑颤抖的肩头,声音亲昵又温柔,“无事了,别怕。”
沈令淑还是紧紧攥着手里的布料。
“姨母……是我给姨母喂的药,是我将毒药亲手送到了姨母嘴边。”
萧清则知道此时说再多也没用,或许她哭一场,或许只有聂皇后醒来亲自对她说几句宽恕的话,才能减轻一些她心里的负罪感。
但看着沈令淑如此痛苦,他只得同她说些空泛的话,“淑儿,是幕后主使者的错。你只是个小女孩儿,在你眼中那是救命的良药,你又不能未卜先知,哪里能想到那里有毒。”
“况且皇后娘娘很快会醒来,别怕。”
赵竑冷眼旁观,道:“萧郎君说的是,现下还要请沈姑娘去对质几句,可不能这副模样过去。”
沈令淑抬起袖子狠狠擦了两把眼泪,使的力道很大,眼周都蹭得红了一片,“是臣女失态了。”
他们一行人便出了门,今日但凡进了仁明殿大门的宫女太监们都跪在宫院里,仁明殿里的人也没有逃脱,沈令淑转眼一看知夏亦跪在人群里。
人群左侧单独挑了几个人出了来,紫霜,小柳枝都在其列。不一会儿,早已被拖走的纯贵妃,亦被带了来。
纯贵妃眼睛红着,她未见到聂皇后,便知道她已中了毒,见宴安帝对皇后那般情深义重,连巫蛊这种等同谋逆的大罪查都不查,她早已死了心,一时之间说话便没有可顾忌,她大笑出声,“怎么,聂芸莲死了?那可是我为她精心挑选好久的穿肠毒药!”
果然是她!
沈令淑实在没有心力同她辩论,她只恨不得马上拿把刀刺进她胸口,但现在她只能用蔑视的眼光看她。
宴安帝亦听到了纯贵妃大言不惭的诅咒,他冲出来吼道:“将这贱人乱棍打死,朕不愿再从她口中听到一句话!”
赵竑上前道:“皇兄息怒,关于巫蛊之事,还需贵妃指认。”
宴安帝神色郁郁,“她如今还算得上什么贵妃?”他又道:“拆掉她头上的钗环,掌嘴,什么时候会说话了再停。”
赵竑便又叫出了小柳枝,对宴安帝说了二月中那日之事。
“臣弟从文郡王世子那里得知,他与皇嫂宫里的瑞琴合谋诱出了小柳枝,而那娃娃,正是从小柳枝收拾的妆奁里寻到的。皇兄恕罪,臣弟本该早日禀报此事,现下皇后娘娘如此,也有臣弟隐瞒不报的罪过。”
宴安帝随意摆摆手,“无事,”他想起那个隐秘的名字,“实在是奸人太过狡诈,你又如何能想到他们竟敢谋害皇后。”
小柳枝此时大着胆子道:“奴婢罪该万死,娘娘的妆奁这两年一向由奴婢照看,那日本轮不到奴婢这个小宫女出宫为娘娘采买,是瑞琴姑姑说她身子不适,让梅香与我换了班。”
沈令淑亲眼看着,梅香跪在一旁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梅香,瑞琴,她们平时皆一副老实本分的模样,姨母待她门又好,她实在想不通她们为何要来害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