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闷声。
“弥生。”越前龙马突然发出了声音。
“嗯?”
“我很害怕失去你。”
“啊……”
“无论是看见你手腕上的伤口的时候,还是国中你不来上学的时候,还是你无数次因为家庭和生活而流泪的时候。”
越前龙马最后还是提起了国中那段时间的事情。意识到这一点的登野城弥生抬起眼睛看向他。虽然他本不会如此,但这些话确实值得越前龙马仔细斟酌和思量,在低下头组织过语言之后,他说道:“不管明天大学院考试的结果怎么样你都不要责怪自己,我看见你柜子里的药了,我知道你有……”
登野城弥生知道他没说出口的那几个字是什么。
“不要再伤害自己或者苛责自己,你值得被爱,而我爱你,你要相信这一点。”
登野城弥生心想,自己好像又要流泪了。她就像一个被摔碎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无措地落下泪来,越前龙马从沙发上坐起来去抽出纸巾递给她,最后向她张开手臂,他说:“我会一直在这里,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你知道我做好决定就不会改变想法的。”
登野城弥生一边抹掉眼泪一边靠上他的肩膀,她说不出一个字来,就好像无法理解那句“你值得被爱”的分量。于是越前龙马也不说话,只是收拢手臂,抱紧了她。女孩的颤动不曾停息,他想,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去消化前二十年的晦暗记忆。
大学院考试是越前龙马陪着登野城弥生去的,他在多摩美附近找了一家面馆,不紧不慢地吃掉了一整碗担担面,然后又去咖啡厅坐下看了一会儿网球月刊。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他用自己不太好使的膝盖挪到了多摩美的正门边,人群来来往往,他最终看见了小跑过来的登野城弥生。
“啊,你一直在等我吗?”登野城弥生看见他之后喜上眉梢,她自然地把手放进他伸出来的左手里。
越前龙马说是,他攥了攥登野城弥生的手,她正絮絮叨叨地说着:“这次的考题有点难,我们谁都没估到……啊,你带着口罩帽子还蛮明显的,像一个狗仔。”越前龙马一边应着声,一边暗想她看起来心情不错,看来考试还算顺利。
他挥手喊停出租车,转头对登野城说:“晚饭去我家吃吧,你还不能吃寿喜锅,但我妈说她有扁桃体发炎也能吃得开心的食谱。”
登野城弥生欣然接受了这项提议,当他们终于抵达寺院的时候,越前南次郎正从院子里走过来,他一边打哈欠一边嘟囔着该去敲钟了,转头却看见了自家儿子带着人走了进来,他的眼睛在两人之间略微一扫,然后就眯了眯眼睛,回头喊了声伦子。
越前伦子应声而来,她正要招呼他们去客厅坐下,却看见儿子压了压自己的帽子,突然抓住了旁边女孩的手,说:“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
越前夫妇沉默了一会儿,越前南次郎面色无常地说道:“你们两个口是心非的臭小鬼终于成了吗。”显然,这件事情完全没有让两位长辈惊讶,南次郎在饭后挥着手说你们两个走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伦子笑着说还挺能拖的,我们都以为会再早一些。
一切好像都变了,一切好像也没变。这么想着的登野城弥生转头看向越前龙马,意识到她视线的越前将那杯姜茶放到她面前,然后拿起她的手,放在被炉的那杯凹陷上。
“是的,没有变。”她知道他想说的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