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回城后,等了半日的消息,还是一无所获。
将景舟平常去的几个地方也搜了一遍,却还是没有发现人的踪影。
蒙德没想到景舟会为了崔凝英会将事情弄得这么大。
过了这么久,徐恒邈定然已经收到消息了。
景舟无论藏到何处,都不可能逃脱徐恒邈的法眼。
这下麻烦真的大了。
他便不应该由着景舟的性子,替他探听崔凝英的消息,以致于如今酿下这么大的祸端。
不过崔凝英已经成为景舟的一个心魔了,只要碰上她,景舟就会不可避免地发疯,做出许许多多难以收拾的事情,如今看她成婚嫁人,更是嫉妒得发疯。
当下做出这种绑走崔凝英的事情,虽有些出乎意料,仔细想想,却好像在情理之中。
“蒙德将军,将军……”
蒙德正心烦,听见有人不断地叫他,更是没有好脾气。
“一天到晚不停地叫叫叫,没看见我正在为主人的事情心烦吗?”
来报的人有些委屈,顿时将声音压低,“蒙德将军,并非是我有意要打扰您。而是,而是瓶子里的同心蝶似有异动。”
蒙德猛地站起来,“同心蝶有异动?快带我去看看。”
侍卫将蒙德带到装有同心蝶的玻璃瓶子中,发现玻璃瓶幽幽发出橙黄色的光。
这同心蝶是沙河城城主进贡给珲曜国国主的礼物。同心蝶有雌雄两只蝴蝶,若同心蝶的主人遇到危险,其中一只蝴蝶便会发出异光,无论相隔何地,两只蝴蝶会互相感应,指引所要去的方向。
蒙德握着玻璃瓶子的手抖了抖,“难道,难道主人是遇险了吗?”
顾不得再细想下去,蒙德将手中的木塞抽出,里面的那只雪白色的蝴蝶便从瓶子里飞出来。
那只蝴蝶直直飞向窗外,似在指引前进的方向。
蒙德与那侍卫冲出门外,一路跟着蝴蝶跑过去。
而另一头被人四处寻找的两人已经在那间幽暗的房子里等了许久。
崔凝安歇了一会后又再度尝试去解开那绑在手上的绳子。
确实如身后那个人所说,这绳结被紧紧地固定住,无论怎么挣扎尝试也无法解开,反倒还有越绑越紧的迹象。
景舟听到身后挣扎无果后的叹息,浅浅笑了笑,“我都说过了,这绳子你越挣扎越紧,非刀剑开不得,你怎么还不信我说的话呢?”
崔凝安觉得这人实在是有些气定神闲,如今倒不像是他们二人被人绑架了,倒像是只有她自己被绑住了。
“可是眼下除了解开绳子,才能找到离开的生机。如今被捆在这根柱子上,别说走了,不就只有等死的份吗?”
景舟忍着腿上的伤痛,郑重其事答道,“有我在,你绝对不会死的。”
崔凝安撇撇嘴,“这位郎君,我知道你热心肠,想要救我帮助我,但是你和我同被困在一处,如何能打这样的包票?”
景舟的后脑勺叩了叩柱子,似是在告诉崔凝安他的信心。
“我的人很快便到了,你便安……”
话还没说完,下一瞬门便被推开了,景舟有些惊喜地扭过头去看,却发现进来的人是刚刚放话要杀他们的人。
“你的人到了,也只能看见你们两人的尸首。放心,他们来了,正好给你们二人收尸。”
景舟瞪大眼睛,怒骂道,“你这个不讲信用的小人,我劝你现下便跪下来向我求饶,否则你不得好死。”
大汉像是在听笑话一般,哈哈笑出声,“没想到,死到临头了还嘴硬。若不是我怕夜长梦多,那徐恒邈怕是很快找上这里来坏了我的好事,我便再留你多活一晚,看看你还能讲出什么笑话。等今夜将你们杀了之后,我再到主人墓前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大汉的话说完后,从身后抽出了一根粗长的绸段出来,对崔凝安阴冷笑道,“徐夫人,念在你罪孽远不及你夫婿重,我便留你一具全尸,用长缎了结了你。等你死后,可千万别说是我害了你,冤有头债有主,谁让你嫁给了徐恒邈,这笔账迟早是要还的。”
“你这个无能的小人。”
大汉听见背后的一声咒骂,不禁怒火中烧,“你说什么?”
景舟恶狠狠地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我说你是无能小人。你与她的夫婿有仇,却将仇算在她的身上,这难道不是无能的表现吗?你若是真有本事,怎么不亲自去找他报仇,还要干这种不见得人的勾当,悄悄将人绑来这里杀,我可是一点都没有说错你吧?”
被景舟拆穿,大汉更恼羞成怒,“你的废话未免也太多了些,你放心,等我解决完她,我便送你上路。你以为我是在怕她的夫婿吗?你可能嘀咕了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若我杀了她,定能让徐恒邈痛百倍千倍,让他夜夜因此痛心,心交力瘁,这岂不比直接杀了徐恒邈要好?”
景舟心中一阵刺痛,一时之间又被别的情绪拉进去了。
几乎不带半点犹豫,大汉抽起长缎便要往崔凝安的脖颈处勒去,只是还没用力往后扯,他的手便被人抓住了。
大汉有些震惊,“你怎么可能挣脱?”
没等他反应过来,大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