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月敏锐道:“为什么连你们也出不去?”
阿布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立马慌张的闭上嘴,他恼羞成怒的丢下一句:“哼,还不是你们害的。”
狐玉为自己打抱不平:“关我们什么事?”
无论几人再说什么,阿布都不肯搭理他们,就这么度过了难熬的几个时辰,清晨的光逐渐驱散林间夜色,岑月眯了一小会,睁眼就是一张张脸色泛白的死人脸。
她吓得赶紧移开目光,将眼神落在人头阵后边的石头上。
先前离的远,只知道这石头上写了字,并看不清具体写了什么,如今靠近了,她才发现上面写的似乎是一个个人名。
“那石头上写的什么?”岑月朝季行舟问。
季行舟闻声看去,有些字很是奇怪,他几乎没有见过这种写法,好在除了一些辨认不出的,大部分他还能看懂。
季行舟一个接一个的人名念了下去,直到念到某一处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徐含,姜白,姜安澜......”
“怎么了?”狐玉道,“你怎么不念了?”
季行舟目光微凝,原先他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前朝覆灭后,姜这个姓便很少见了,本朝有几个姓姜的也不稀奇,可是姜白这个名字,分明是一百年前投江而亡的皇子,徐含此人,便是姜白的生母徐贵妃。
当初母子二人,乘船逃亡,后自溺于临江。
史书上说是溺于临江,只有少数皇室知道,他们跳江后完完全全的消失了,将近一百个人,齐军一具尸体都没有打捞到。
想到这,季行舟眉头微蹙,难道这里的人就是百年前逃掉的前朝余孽?
这么一想,似乎可以解释为何他们如此憎恨大齐人。
“到底怎么了?”岑月问,“莫非你发现了什么?”
季行舟点点头,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他们,岑月和狐玉脸色一变,原来竟然是这样。
“当初先祖还曾派不少人搜寻过姜朝余孽,只可惜最后一无所获,没想到他们竟然藏在了这。”季行舟压低声音道,“不过,方才那个人说的他们也出不去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比起这个,现在季兄你藏好身份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是皇帝,恐怕下场比....”狐玉朝前面努了努嘴,“更惨。”
不远处睡了一夜的几个人终于从地上起来,阿布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显然不想和这群人说话,他径直朝岑月几人所在的方向走来。
“小哥。”狐玉垂死挣扎,“你把我们放了,我给你银子,怎么样?”
阿布面露疑惑:“那是什么?”
狐玉:“你连银子都不知道是什么?”
阿布慌了一瞬,瞪着他:“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岑月:“你们的那个王上叫什么名字?”
如她所料,阿布听到王上两字,面露鄙夷:“姜钧。”
岑月与季行舟对视一眼,季行舟眼底微沉,更加证实了方才的猜测。
远处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是姜钧带着人来了!
岑月看见他们手里提的刀,不禁后背发凉,狐玉率先道:“大哥,我们真不是大齐人,我们只是邻国来这做生意的,你放过我们吧。”
姜钧审视着他们:“那你们是哪国人?”
“西蜀。”岑月答道,“我们是西蜀人。”
“做的什么生意?”
岑月对答如流 :“布匹生意。”
男人眯了眯眼,似乎在考量这句话的真实性:“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狐玉道,“绝对是真的,我拿我哥发誓。”
“对对对。”岑月和季行舟附和,“我们都拿他哥发誓。”
狐玉:......你们是没有自己的哥哥吗?
姜钧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倏尔发出一声冷笑:“把那个花言巧语的先拉出来,砍了。”
身后几人朝狐玉走去,两三个人抓着狐玉的胳膊,将他按在了地上,那把大刀逐渐靠近,刀锋处微微闪着锃亮的光。
岑月急的大叫: “哎等等,我有话要说。”
姜钧不吃她这一套:“别想拖延时间,直接砍。”
眼看那把刀越来越近,狐玉面容平静,幽绿的眼底划过一丝狠厉,他正要变回原形时,只听季行舟呵斥道:“都给朕住手!”
他好歹是个皇帝,发起火来训斥人的样子颇有几分震慑,那提刀的村民吓了一跳,下意识服从了他的命令。
姜钧见人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吼住了,当即脸色铁青。
“别杀他。”季行舟冷冷盯着男人,“杀了我,你更能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