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漓住着,他根本不会踏进半步,嘱咐道:“以后不会再回来,寒玉榻带着给你养元神,其他物件跟仙侍,你特别喜欢的可以带一些,剩下的不要了。”
浅漓认为他在暴殄天物,她觉得以后她还是会偶尔回来翠微宫小住几日,干脆原封不动都不带为好,反正云屏峰什么东西都不缺。
这种小事夜长玦自然是依着她,只将寒玉榻装进乾坤袋,然后遣散仙侍,在翠微宫上空设下结界后直接回云屏峰。
他带着浅漓直接瞬移到峰顶,瞧着她状态还不错,便施法将虚空点亮变成白昼,与她坐在云端指着下方纵横交错的峰峦解释。
“主峰是我们以后常住之地,我已经将卧房跟水晶宫之间连接,上次你也通过结界进去过,过些时日我再将它扩大成深海。”
“主峰周围四座侧峰,分别对应春夏秋冬四季,峰顶宫殿依据四季建造不同,你喜欢哪个季节时就住哪儿。”
“只有一点,西边的天光崖里封印着几只凶兽,你别靠近。”
浅漓倚靠在他肩膀上,头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内容没听进去多少,只觉得他的声音非常好听,让她内心很平静轻松。
大概是今日太过疲倦,没多久她竟困得睁不开眼,干脆闭眼入梦。
身侧的夜长玦久久不见她说话,垂眸才见她竟已睡着,便挥袖收回神通将虚空恢复正常月色,抱起她回卧房。
他将她放到床榻上,坐在旁边盯着她安静的睡颜良久才起身出屋,嘱咐门外仙侍提醒浅漓辰时要吃药,而后直接离开云屏峰。
浅漓醒来后看着床头陌生的帐幔片刻才回神,想起她已经住进云屏峰,这里是夜长玦的卧房,是他的私人禁地。
她不由自主想起上次从这里伤心离开,不免有些感慨,原本她以为这地方她永远不会再踏足半步。
她想再赖会床,门外却响起敲门声,一道清脆女童声响起,“夫人,您醒了么?”
“进来吧。”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个百岁左右的仙童端着一碗药小心翼翼地进屋走到她跟前,“夫人,尊上让您辰时服药。”
浅漓接过汤药喝完,问道:“尊上呢?”
“奴不知。”仙童摇摇头,见浅漓掀开被子,亦问:“夫人您要起来了么?”
她快速将药碗放到桌上,伸手来搀扶浅漓。
浅漓见她手脚麻利,便生出几分耐心问道:“你叫什么?”
“回夫人,奴叫霜降,尊上吩咐奴以后贴身服侍您。”
浅漓坐到妆镜前,接过她递过来的软帕,笑道:“你不必跟着我,有事我会叫你,出去吧。”
她在魔族时魔君们安排了两个侍女对她几乎寸步不离,美其名曰服侍实则是监视,她对此感到十分窒息。
来仙域后魔君们畏惧夜长玦,不敢再在她身边安插耳目,她这才得以自由。
因此在翠微宫时别说让仙侍近身侍候,她待在卧房里时都不允许任何仙侍前来打扰。
霜降很有眼力见,听她这么说立刻端起药碗向她行礼后出屋。
浅漓将自己收拾妥当后打算去栖梧宫找凤卿,她们已经许久未见,她有好多话想跟凤卿说。
她准备出屋时余光瞥见东侧屏风前放着的太一剑,突然想起前不久做的剑穗。
便快步走到太一剑面前,拿出剑穗想拴在剑柄上。
她刚伸出手,太一剑就发出类似威胁的龙吟声,仿佛在警告她不准再靠近。
但浅漓早就听说若是太一剑不允许,它方圆五里内都不可有活物,如今她离它近在咫尺也无事,她觉得它不敢伤害她。
她将剑穗拴在剑柄上后太一剑立刻变得很暴躁,剑身不断晃动,直到将剑穗的红绳震断才安静下来。
浅漓弯腰将掉在地上的剑穗捡起,试探着伸手去触摸剑身上逼真的龙鳞,见它没什么反应便问道:“你不喜欢这个剑穗?”
神器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时间久了会生出灵智可感知外界,太一剑作为天地间最厉害的剑,早已经生出剑灵。
不过由于夜长玦已经万年没有用过太一剑且压制剑灵成长,剑灵的灵智极低,只堪比三岁孩童。
它允许浅漓亲近,但坚决不接受她手上那根在它看来极丑的剑穗,见她不死心还想拴到它尊贵的剑柄上,气得它想出鞘。
当即发出更具威慑力的龙吟声,大有浅漓敢把剑穗拴到剑柄上,它就敢出鞘伤害她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