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话,还是跟魔君们一样带有什么目的。
除此之外,她从前只想着没有情蛊影响后自己不会受情伤,看夜长玦的态度再决定是否继续喜欢他。
却没考虑过她如果选择相信他,是否也属于感情用事,如同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手中软帕轻轻拂过他的眉眼,借着擦拭他额头的动作偷看他的眼睛,意外从中看见毫不掩饰的缱绻温情,细看还隐藏着疼惜担忧。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能从他眼里读出那么多情绪,明明以前她在这双眼眸里看见最多的只是冷漠。
她一时看得走神,手上停止动作,以至于被夜长玦发现她在偷看他的眼睛,不禁笑道:“阿漓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此刻本就温情脉脉的清眸染上笑意后越发显得温柔,让浅漓心间一颤,疑问竟脱口而出,“你现在对我所做的一切,是否也只是因为你不愿意和离,想让我对你产生感情而故意为之?”
“我们和离,会对你有什么不利的影响吗?所以你如此抗拒这件事。”
她问完见夜长玦眼里的温情瞬间凝滞暗淡,顿时有些后悔,但话已出口她也没法找补,便只起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离他稍远一些,认真盯着他等待答案。
她的问题让夜长玦深刻体会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会举一反三,都快无时无刻不在质疑他的感情。
他思忖片刻决定先反问,“我在你心里当真如此罪大恶极,不值得让你有半点信任,厌恶到非要和离不可吗?”
浅漓轻轻抿唇,“你是我的夫君,我不会厌恶你。”
夜长玦立刻追问:“因为我是你的夫君,所以你会克制对我的厌恶,而不是对我没有厌恶,是这个意思么?”
浅漓摇头否认,“不是,不管你是不是我夫君,我都没有厌恶你。”
她想将曾经纠结痛苦的心路旅程全部告诉他,可又莫名觉得说完后她内心会更加空虚,更加患得患失,便纠结得无法开口。
她不禁再次懊悔自己口不择言问出这种问题,也不想夜长玦再问什么让她难以回答的话,干脆直接掩面哽咽,“我今天心情真的很糟糕,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算我说错话,你别问了可以吗?”
夜长玦觉着无奈,他并非要逼问她,只是一听见和离这两个字就头疼恼火。
见她又准备哭,他只得打消跟她好好沟通把问题解决的念头,先思考如何让她停止哭泣。
还没想出好法子,浅漓竟突然起身撞进他怀里,哭腔越发明显,“我已经失去龟婆婆,不想再失去你。”
纵使夜长玦心里再恼怒,听见这句话也瞬间再无半点气性。
他在这种时候跟她计较什么呢,全都是他的错。
他轻拍她的后背安慰,“你永远不会失去我,是我的错,不该逼问你。”
他将她蒙面的双手拿开,用桌上干净的软帕去擦拭她的眼泪,温声哄道:“都跟你说过鲛人眼泪流尽眼睛会看不见,你半点也不把这话当回事。”
浅漓眼睛有些疼,本也不想再哭,可惜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干脆放任不管。
夜长玦见状只得快速凝聚灵力点在她两边太阳穴,强行将她眼泪止住,语气略微严肃,“以后不许再哭,再让我看见一次,我真让你半月无法下寒玉榻。”
浅漓又羞又气,愤愤剐他一眼,“你干脆搬去北溟住吧,管得这么宽,像北溟那么大的地方才住得下你。”
她看向掉落在地上的小珍珠,想起她哭在北溟海底的那堆珍珠还没捡起来,又道:“顺便把还在海底那堆珍珠捡起来,不然我白哭了。”
夜长玦气笑,“家里还没有穷得揭不开锅,需要卖你的珍珠才能继日,以后省着点别让它出来。”
“哼。”浅漓再次瞪他一眼,将地上的珍珠捡起来全部塞到他的手里,“翠微宫那么多宝物说丢就丢,家底迟早被你败光,离我去卖珍珠继日也不远了。”
夜长玦相信她能猜得到原因,便不想主动提及而扫兴。
他随手将珍珠扔进乾坤袋,轻捻眉心有些疲倦之态,“这两日被你折腾得没法休息,陪我补会眠。”
浅漓知道他已经不太需要睡眠,更不会因为两日没睡就觉得累,但见他言语间已经走向床榻,便也跟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