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告诉你父亲是你杀了死对头的儿子?!”姜一白表情夸张地喊道,前方红灯,猛地急刹车。
“二战都开始了,你还停留在一战结束签订《凡尔赛合约》。”艾利克斯翻了个白眼,身体一晃,“不过是的,托尼救了我的命,我总得投桃报李,如果我不背这个锅,他就得死,毕竟杨天霸是我父亲,不管怎么样都会保我一命,但他就未必了。”
杨天霸罕见地流露出作为父亲温情的一面,立马指挥玛莉亚和阮姨,给艾利克斯收拾细软,连夜订了前往西海岸的机票,离开纽约,酒瓶帮的那群人发疯起来谁也拦不住。
艾利克斯拎着行李箱站在家门口,同杨天霸、瑟兰·捷拉纳以及玛莉亚和阮姨道别,杨天霸难得得抱了抱女儿,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沉默地走到一旁,瑟兰·捷拉纳流泪流得更凶了,忍不住在艾利克斯怀里呜呜哭了好一会,玛莉亚坚持艾利克斯要把她买的圣诞礼物带上,一个穿着红色毛线衣的圣诞小熊,阮姨抹抹眼泪,提醒艾利克斯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
飞机到达洛杉矶机场的时候正值傍晚,夜幕低垂,租房的事情不用艾利克斯操心,杨天霸联系了自家安保公司的旧金山分部,一上飞机便联系好了房东。
到底人生地不熟,艾利克斯拖着巨大的行李箱,背着背包,被暖气惯坏的身子一寸寸冷下来,她搓搓冰凉的手,呵了口气,氤氲出一片白雾。
艾利克斯掏出手机,等着人来接,她抬头,被人撞了个满怀,手机撞掉在水泥路上。
“抱歉抱歉,不好意思,我急着打车,没有注意……”女孩一边着急忙慌地道歉,一边帮她捡起手机。
艾利克斯摇摇头,露出大大咧咧的笑:“没事,看你的行李,你也是刚到?”
女孩点点头:“是啊,刚到这里,正愁住哪里呢,今天只能去酒店了。”
或许同样是亚洲面孔,让艾利克斯觉得格外亲切,她又天生热情好客,乐于助人为乐,于是提议道:“跟我一起吧,我正在找室友呢,合租可以便宜点。“
女孩瞪大眼,又喜又惊,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真的吗?!”
“是的,接我的车马上就到了,我叫艾利克斯·杨,你呢?”
“姜一白。”她言笑晏晏。
姜一白从和艾利克斯初见的回忆中抽离出来,怪不得能用这么低廉的价格租到这么合适的屋子,原是托了艾利克斯父亲和尸体已经成了焦炭的科恩的福。
也怪不得拖欠房租的时候房东常常发邮件威胁她要把她赶出去,却从来没有真正动手过,甚至没在西科文那露过面,她只当那是她运气上佳。其实是有上家。
姜一白心有感激地看了一眼艾利克斯,只能对着她头顶的鸟毛叹气。
故事讲完,车子差不多就开到了煤气灯附近,停车场停好车,艾利克斯和姜一白步行几步至煤气灯,兰尼发了简讯过来,告诉她他已经替两人点好了一直想要的长岛冰茶。
他是怎么说服克劳德的?姜一白觉得惊奇。
“我曾经和我前夫在逛商场,我看中一件标价五百美金的外套,我对他说,我抢了就跑,你假装是保安来追我……”穿黑色礼裙的女士看来这回预定到了黄金档,又在舞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笑话,惹得人群中发出阵阵笑声,伴随着口哨声和掌声。
行至吧台前,兰尼已经在那里喝着龙舌兰日落,克劳德丧着一张皱巴巴的像干瘪的橘子一样的脸,没好气地把两杯长岛冰茶推过去。
“谢了,克劳德,祝你五谷丰登。”姜一白端过来,喝了一口,“真棒!下次一定要米利亚姆试试。”
姜一白从黑色复古方包里拿出车钥匙,还给兰尼:“要不是有你的车,我怀疑今天艾利克斯不可能还有喘气地到这里喝酒了,不过你最擅长绝处逢生了,艾利克斯,来,干一杯,祝你生生不息、武运昌隆!”
咔嗒一声轻响,玻璃杯碰到一起。
艾利克斯挑挑眉:“你们今天怎么碰到一起?”
“今天早上我正打算出门,兰尼的堂嫂,寻了她从西西里来的黑手党管家把我绑架到她的体育馆,我说是个体育馆,意思是,那是个宫殿,她热情地邀请我喝了一杯原始森林里来的女巫制作出的魔法药水,我猜其实是炼金术的产物——只有炼金术才能让液体变成金币,我原本很生气,为什么我想不到用这种方式来挣钱?没想到那位天使·水晶女士向我道了歉,哦!怪不得!你的堂嫂信奉魔法,她的名字就是魔法元素!”
姜一白顿了顿,喝口酒润润嗓子,继续说:“她向我道了歉,并向我叙述了她早年和那个名模吉吉的故事,感人至深、催人泪下,她当初闯荡模特圈的时候吉吉不喜欢她,因而被吉吉针对,然后用烧了吉吉房子的方式赢得了自尊,最终顺利戴上成功的冠冕,所以她敬佩我捍卫自己尊严的样子,才决定向我道歉。”
“等等。”兰尼打断了她,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她是那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