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刑的严酷,不仅在于从江南到乌拉的那三千里路上,还有它让人离开熟悉的故土去到另一个地方。在以后的岁月中,所有熟悉的人和物都只能在怀念和追忆中出现。”说到这里,骆玉梧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在我和父亲这些人眼中,乌拉苦寒贫瘠,我们不喜欢这里。可是你并不讨厌这里是吗?”
骆玉珠没说话,她确实不讨厌这里。
“甚至你是喜欢的,至少有一部分是喜欢的。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还沉溺在过去,只有你是真正走了出来,你看到了这里的美,这里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陈骞是吗?”
骆玉珠愣了愣,她从未想过这些。
“姐姐。”骆玉珠想要伸手按住酒瓶,让人少喝些。
“姐姐从前同你说不要因为任何人或事而辜负自己,可是我太高估自己了,你比我做的更好。”骆玉梧道,“玉珠,姐姐今日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总想着我之前同你说过的话,想着有朝一日同人和离,陈骞或许便是你的良人。”
“姐姐,你醉了!”
“不过你放心,姐姐没事。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抵不过时间,我现在忘不掉那是因为时间还不够长,我会忘了那个人,我会……”
许久之后,骆玉珠将姐姐扶躺好,抬手帮人擦了擦眼角的泪,
流放分别那日,李彦哥哥说他不会放弃,有时间他会来看姐姐,可如今一年过去了,他们没有收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李彦哥哥是已经放弃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