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骆玉珠咬了咬唇,陈骞这质问的模样好似她同人有了什么关系一般,实在是让人恼怒。
陈骞见人一副委屈的样子,缓了缓语气道,“你知道我刚刚在门口看到了什么吗?”
骆玉珠不说话。
“我自然是相信你,只是那人送信都送到了家门口,而且刚刚瑶瑶见了我还要将东西藏起来。得幸今天跟我一起回来的是何文和石头,若是其他人,怎会不觉这其中有古怪?到时候你准备让别人在背后怎么议论我?”
骆玉珠定定地看着人,她知道陈骞有时候喜欢故意唬她,只是眼下这人这一番话,确也有几分道理。
“我没让她藏。”
“我知道,但她藏了,说明她也觉的这事有不妥,不是吗?”
陈骞的话骆玉珠没法反驳,只得慢慢讲起她同王幸之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和交谈。
“最开始是我去诗社给父亲送吃食,他也在里面,父亲介绍认识。后来我听闻他从京城带了把古琴来,就想借来用下。”说到这里,骆玉珠心中气闷的不行,早知道就不借了。
“这个没什么问题。”陈骞道。
“后来我去还琴,王公子说他家屋子下雨进了水,古琴没地方放,托我再保管几日,他到时候来取。我当时见他神色郁郁,便说了些宽慰的话,当时瑶瑶也在场。”骆玉珠道,同是流放之人,她明白王幸之的苦郁。
“再然后呢?”
“之后虽有碰面,但也都是在诗社,父亲和一些叔伯都在场,并没有说上几句话。还有前日我送饭回来路上碰上,只是问他什么时候归还古琴,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阿七、秋娘。陈骞,我知道自己已经嫁为人妇,懂得分寸。”骆玉珠怒瞪着人道。
陈骞同她对视,继续问,“那他给你写过几次信,什么时候送的?”
骆玉珠恨恨地收回目光,“第一次是我从诗社正要回来,他过来和我说他收藏了一副何秋生的江南秋日图,说听我父亲说我很喜欢这图,希望我第二天能来同众人一同品赏。那信的内容就是邀请我赴约的。”
“就这句废话也要写信?”陈骞不满。
“人家是重礼。”骆玉珠道,“可我第二日同孙夫人有约,就拒绝了。”
陈骞点头,那日他倒是记得,还是他去孙将军那儿将人给接了回来,“第二次呢?”
“约莫十日前,他送了封信笺过来,当时也是瑶瑶收的,说是还有副百鸟图,想要我前去一观……”
陈骞不耐烦道:“哪来这么多图,他祖上画画的?”
“……说是他过来时,随行了一牛车的典籍珍藏。”
“……”陈骞看着人,又道,“那花呢?”
“什么花?”骆玉珠皱眉。
桌上的玉蝶粉嫩鲜艳,陈骞略一思忖道,“没什么。”
“反正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吧!我一会儿就去把东西还给人家。”骆玉珠起身就要离开,陈骞连忙拉住人,安抚道,“我自然是信你,可是你瞧不上他,不代表他对你没有想法?”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已经嫁人了。”
……
听闻骆玉珠来找,王幸之欣喜的不行,他正有许多话要同人说呢。
“夫人。”
骆玉珠在人靠近时稍稍后退了几步,同人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继而礼节性地给人行了个礼,“王公子,我今日是来还琴的。”
王幸之听闻立即道:“宝剑赠英雄,这古琴我已经决定要送予夫人了。与我相比,夫人更适合当它的主人。”
“王公子,这不合适,这古琴价值千金,我不能接受。”骆玉珠看了瑶瑶一眼,让人上去归还古琴。
王幸之却固执地不肯接。他身形消瘦,虽说是侯爵公子,但一身的落拓感。
“千金有价,可夫人给我的鼓励帮助却是无价,一把古琴怎可相提并论。”王幸之道。“我顶撞公主被流放到这里,并不后悔。京城的富贵权势在我眼中皆如浮云,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合该做些济世救民的事。离了京城,去了他处,我亦可以施展我的抱负,只是愧对家人。公主势大,本不允许有人给我送行,可我祖母,他已年过古稀我从京城启程时,手脚皆以镣铐,唯有老祖母一人来送我。我知道此一别,此生再难相见。”
说到这里,王幸之神色显露出伤感之情。骆玉珠回想当初自己一家七口从洛州出发来乌拉时的场景,一时亦也有几分心酸和伤感。
王幸之继续道:“乌拉苦寒,我初来确实难以适应,只得在书中得到许籍慰。你父亲同众人一起创办诗社,我听了十分欢喜,本以为能在那里找到志同道合之人。可惜他们多沉溺于过往,吹嘘从前的荣耀,暮气沉沉,实在让人不喜。唯有夫人你不同,你同我说天地之大,并非只有京城一隅之地,此地亦有别样风情。这几日我骑马去了城外,天地之钟灵毓秀实在是令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