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的衣服将人拎起,横置于马背上。
“陈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我同夫人真的……”王幸之身形并不弱小,但此刻被人横于马上,却是半点反抗不了。
“闭嘴,在说话我让人一把火把你书全烧了。”
陈骞这话一出,王幸之果然闭嘴。
骑马到城郊地带,陈骞拎着人领子将人丢下来。王幸之趔趄一下才站稳,他脸色涨红,眉头紧蹙看向陈骞道,“大人这是要干什么?”
陈骞下马,脸上神情似笑非笑。他朝人走进了两步,王幸之看了看左右微微后退。
“大丈夫生于世,当行济世救民之举,这是你写的吧?”陈骞问。
王幸之怔了怔道,“这是我写与夫人的信,你……”
“对,花我丢了,信我藏起来了,她没看,我看了。”
“你……”王幸之在此刻才明白骆玉珠那日所说人脾气不好是什么意思。他也从未见过如陈骞这般行事作风之人。陈夫人那样一个知书识礼的女子,竟有这样一个匪气粗鲁的夫君。
陈骞将背在身后的古琴取下,丝毫不在意古琴的名贵,直接丢给了人,“王公子,我就跟你直说了。我呢,不喜欢别人给我娘子送琴,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相见恨晚,知己这种话我更是不爱听。所以以后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陈骞说完脸上笑意和煦了几分。
“你放心,我今日不会动手。不过我听说你从官庄出来后就没事干,我这刚好有件事情想要你帮忙,绝对是济世救民的大好事。”陈骞说完脸上笑意和煦了几分。
王幸之没说话,他自是不信陈骞说的话。
“走阿!”陈骞示意人跟上他,两人很快到一农户门前。王幸之刚要问陈骞带他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就看到人抬手敲响了农户家门。很快一两鬓斑白的老者开了门,见是陈骞,脸上顿时露出诚惶诚恐的神情来,“大人,您……您怎么来了?”
陈骞领着王幸之进了院子。
贫瘠破落的院子一览无余,外面的声响惊动了屋内的人,不一会儿一妇人领着三个孩子走了出来。那三个孩子,最大的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最小的还是个需要抱在怀中的婴孩。
妇人同老者对视一眼,将手中孩子交给大儿子,上前两步到陈骞面前,“千总大人,那地我们可以种的。”说完她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大儿子道,脸上露出急切而又无奈的神情,“老大马上就要十三岁了,他有力气……”
陈骞打断道,“胡娘子,你们别误会。那块地给你们种了,我今天来不是说地的事,是给你们送个人过来。从明天起,这位王幸之王公子会每日过来给你们帮忙。”
王幸之愣住了,其他人也愣住了。
“王公子,这……怎么好意思。”胡娘子看向一旁的王幸之,眼中带着几分卑微祈求。
“我……我……什么时候说了。”王幸之有些无措。
陈骞走过去拍了拍人肩膀小声道,“胡娘子的夫君去年因为皇家寻采东珠折在了河里,尸首都没能找到。如今这一家五口,你也都看到了,老人,女人还有三个孩子,日子已经是要过不下去了。你要是不帮她们,恐怕明日那胡娘子就要抱着孩子跳河去了。”
“我……这……”
“我听闻你祖母是位郡主,王公子皇亲国戚,贵不可言,想来见过东珠吧?”
王幸之看着陈骞,东珠他自然见过,皇家向来以它来彰显身份,只是他从来不知那些东珠的来历竟是这般凶险。他又去看那身形纤弱的胡娘子、脊背已然佝偻的老者,还有三个孩子,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从胡家出来,陈骞抬手抻了抻胳臂,一副神清气爽模样。一旁的王幸之则紧蹙着眉头,陈骞不禁摇了摇头道:“我跟你说,我这是为了你好。你们这些人,就是喜欢想太多,少想点,多干点事我保准你比现在这副模样好。”
说完陈骞翻身上马,王幸之在同人对视的那一刻,连忙摆手,“我自己回去。”
“那行。”陈骞也不强求,调转马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