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腿盘起来一些,与那头的人说话。
这通电话,是继母苏衾在这个世界的认识的几个姐妹中的一个。
继母苏衾几年没有工作,但也有固定的交友圈。那些正室圈子看不上她年纪轻,却嫁了一个大她二十的女人,苏衾也就从没有去和那些女人交际过。
她认识的朋友大多是混娱乐圈的,不是当初艺体院出来的同学,就是艺体院同学的朋友。总之是环环相扣的朋友圈。
这个给她打电话的,就是一个玩得还可以的三流小明星。苏衾曾经和她约过去商城买包。
“苏衾,过些天有一个聚会,你要不要来参加一下?”小明星语气倒是很小心,“我知道最近你家里事挺多的,不过你也不能总待在家里吧。”
“出来和我们这些朋友玩玩?怎么样?”
那头还有嘈杂的人声,听起来很是热闹。
苏衾望了望舞蹈室外阳台的风景,她说了声好。
小明星倒是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利索,毕竟前几天她约她,她都是蔫蔫的,颓废到不行。甚至声线喑哑,带着哭腔,她没敢多说什么,只安慰了她,又匆匆挂了电话。
今天她也只是试试看而已,毕竟能遇上一个交往不错的富夫人。她也不是那么乐意和她关系变浅淡——虽说这位富夫人死了老公,家产都被继子接管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总归是比她这等小明星厉害的。
约上了想约的人,小明星也高兴极了。她给她说了到时候的聚会地点,然后美滋滋地挂了电话。
苏衾把电话放在一边。她又准备重新做基础功。
却没曾想,播放器的下一首不怎么如她意,她起身想换歌,然后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陆祁安。
他穿着一件雅灰色衬衫,系了领带,手腕上戴了块昂贵的名表,看起来有几分斯文矜贵。
眼镜是金丝框,他眼镜度数不高,那双凤眼在镜片后,笔直而平静地看向她。
苏衾与这般衣着鲜丽的他面对面站着,就显得她有些衣裳狼狈。
练功服上还有压腿时出的汗,她雪白脸蛋上没什么表情,眼尾倒是有运动后的红晕,她伸手把音乐调到下一首。
然后在短暂的音乐切换静默中,问他:“你怎么在这?有事找我吗?”
陆祁安的目光在她按下按钮的时候,就落在她的手上。
那块因为破碎花瓶而戳穿的伤口,结了痂,但是还没有好全,看起来就有点可怖。
陆祁安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道:“贺知北想和你道个歉,说是小元太过分,他想请你吃顿饭。”
苏衾笑了,笑容里分辨不出什么滋味,“和孩子计较什么?”
“那光盘到底会被我发现。他只不过是提前帮我把真相拿出来,告诉我,我所以为的婚姻,不过是他觉得我爱钱胜过他而已。”
顿了顿,苏衾没有再说下去。
她苦笑了一下,又随口说道。
“不过没关系,我也确实不是什么守贞的好女人。”
“他既然死了,也管不着我和其他男人有没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