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吧。”
朱茜潼拍手,“正好,你快去通知他们,咱们现组一只乐团,我就不信了,二三十个人,还吹不过一只唢呐!”
青说的人早就知道余心月这个名字——
单凭一个人就让青说栽个大跟头,声誉暴跌,让老总恨得牙痒痒。
这次大家聚在一起,还常常讨论要怎么给余心月一个教训看,不就是一个小屁孩嘛,能有多了不起。
除了少数几个如路轩一样被余心月彻底折服的,其他青说艺人都想着趁这次比赛把余心月ko掉,好好表现让计傅器重。
然而他们没有料到,这场对决来得这么快。
青说的艺人收到朱茜潼的消息,热情高涨,很快聚在一起,朝1号训练室走去。
几十个人浩浩汤汤,还惹来不少围观的其他选手。
路轩拦住队友,“这没什么意义,我们还是回去吧,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在以多欺少呢。”
王蚊一把推开他,毫不留情地嗤笑:“你这个孬种,跟人比一场就怕了。以多欺少又怎么了?咱们人多!怕你就滚一边去,不止你一个人会玩架子鼓。”
其他人附和跟着嘲笑。
路轩脸色变了几变,从红转黑,最后冷着副脸,静静看这群人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阵仗越来越大。
等一行人走到训练室时,参赛选手十有七八都来吃瓜看戏了。
这次挑战就相当于纠集整个门派之力倾巢出动,去对付一个武林高手。精彩,但结果毫无悬念。
选手们都不对余心月抱以希望,就算知道那孩子很厉害,可对面的人实在太多了。
一只唢呐对抗一只乐队只是开玩笑说的话。
要知道,西洋乐器里可不都是轻轻软软没有杀伤力的。要说音量,唢呐还真比不上铜管乐器。之所以唢呐被叫做乐器流氓,只是因为在这个音量重量级里,唢呐音色最尖,最惹人注目。
看青说这架势,要是好几个人一起吹什么长号小号萨克斯,区区一个唢呐,能有什么胜算。
除非余心月能够有分/身术,变出一堆人组成唢呐天团横扫一切。要真能够集齐这么多人一起吹唢呐,别说一个青说了,全宇宙都是她的!
——
余心月还在认真练琴,对门口乌泱泱挤进一群人毫无察觉。
叶闻笛认出为首的那几人,紧张地僵住身体。
徐眉不输须眉,挡在少年面前,“你们回来干什么?”
朱茜潼冷笑,“训练室选手都可以来练习,怎么就变成你独占了。大家都进来。”
青说那群人纷纷入场选定趁手的家伙,眼睛往余心月身上瞟。
然而女孩沉浸在音乐里,纹丝不动,这让青说的人很挫败。那几个拿长号小号的,都悄悄靠近女孩,等着到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朱茜潼做指挥:“开始!”
一首野蜂飞舞轰然炸开,这也是他们特地选定的炫技曲目,给女孩教训的同时让其他选手看看青说的实力。
吃瓜群众纷纷表示脑仁疼遭不住,捂住耳朵。
如果说唢呐是乐器流氓,那铜管乐器肯定是乐器恶霸了,拿恶霸来对付流氓,讲究。
而直到音潮如浪扑过来,余心月才察觉到不对,眉头微皱,轻轻睁开眼睛。
一双琥珀般的眼眸像装着漫天星河,让对面小号手差点没握住手里的乐器,完全乱了节奏,低下头不敢看她——
原来女孩真人比视频里长得好看多了。
要是长大,这得多祸国殃民。
张开眼就发现训练室挤满人,余心月呆了半秒,忽然笑起来,跟着他们一起弹野蜂飞舞。
这回是青说选手愣住了,不是说好要pk吗,怎么就突然一起弹了呢。
然而没多久,他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野蜂飞舞》本来就是一首容易炫技的曲目,因为它的旋律很快。
普通人就算照着曲谱弹好就已经很难了,可余心月弹的越来越快,从两倍速提升到三倍速,琴弓化作一道残影。围观的选手甚至担心再照这么弹下去,她手里的小提琴会直接烧起来,摩擦起火嘛。
这只临时组成的乐团没什么纪律性,个个都是最争强好胜的年纪,听到余心月变得这么快,也不服输地想跟上她的节奏——钢琴之类的倒好说,但小号手他们,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当场去世。
朱茜潼眼看事情发展不对,忙叫停乐团,忌惮地看着余心月。
居然从内部瓦解敌人,这女人的心思太可怕了!
“你有本事拿起唢呐啊!”她朝女孩挑衅。
余心月表情茫然又无辜,“啊?”
朱茜潼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跟我们一起弹的!你有本事拿唢呐,大家来PK。”
余心月:“比什么,比谁的声音大?”
围观群众哄堂大笑。
朱茜潼的脸开始发烫,理不直气也不壮地说:“怎么不敢了?刚刚吹唢呐的时候不是很能耐吗?要是你输了,以后就不准去训练室训练!”
其他选手议论纷纷。
比赛前三天的训练类似于考前冲刺加强,明明自己胜算大,还在这个节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