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更是多了几分愧疚之意,将整张脸埋入她的脖颈之间,似是在告诉她,又似是在自己承诺些什么似的:“等这次回来,我一定为夫人请封诰命!”
紧接着便又像是一个将要离家的父亲,交代还不大懂事的女儿一般,喃喃地道:
“这段时间,你要好生照顾着自己,想岳父岳母了便跟娘说一声,回家小住一段时间;若是想我了,便写信给我,等我回来一封一封地拆开来看;遇上难处了,可以去找祖母和娘拿主意,她们是我的亲人,也是你的家人。”
他每说一句,陈婧姝便重重地点一下头,说到最后,她已是眼眶止不住的湿润了:“答应我,毫发无伤地回来好不好!”她虽是在要一个承诺,语气里却尽是不容置疑,似是决不允许沈文晖答出一个“不好”来似的。
陈文晟虽无官职在身,可陈婧姝到底也是侯府出身的姑娘,能想到的东西自然比沈家长辈们要多些,更何况,自家夫君方才话中的“请封诰命”一事,要知道,自家母亲当了侯府二房夫人这么多年,也没能混上诰命,可想而知这其中难度了。
陈婧姝哪里不明白富贵与危险往往并存的道理?夫君此行的功劳若是当真足够给她请封诰命的话,无须多想她也便知晓其中有多少危险在了。
只是,圣命难为,如今已经不是夫君开口推拒便可以不去的时候了,陈婧姝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嘱咐他,安全归来!
沈文晖哪能不明白小姑娘的心思?当下爱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却不想,小姑娘自己反倒是不满足了起来,以一种更加主动的姿态亲了回来。
自成婚至今,夫妻二人之间一向是沈文晖占据了主导地位,小姑娘则是以羞涩居多,没成想,今日反倒是有了意外之喜?沈文晖自认为不是柳下惠一般的人物,到嘴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自是毫不客气了。
当下屋内便是一番被翻红浪、良辰美景的模样,夜空中则是连月亮都好似看到了这一幕似的,羞得都要不敢见人了,俏皮地藏进了云层雾霭之中。
落樱和落夏两个丫头一左一右,先前还担心着两位主子不会吵起来吧,现下听着里屋隐约传来的些许动静,羞得耳朵通红,同时却也放下了高高悬起的心,两位主子恩爱,她们做丫鬟的,自然是只有高兴的份儿了。
接下来的这一天里,饶是陈婧姝再怎么眼巴巴地恨不得跟在沈文晖屁股后头,饶是她这日晚上再怎么表现出来了些许不同以往的热情来,饶是沈家人再怎么不舍,时间还是很快便悄悄地从指缝间溜走了。
翌日一大清早,天还是暗着的时候,沈家后门处却是主子们俱全的,沈文晖坐上马车,冲着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进屋去,随着车夫扬起马鞭,马车缓缓驶向城门口,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沈家人都是一副若有所失的模样,似乎家中缺少了主心骨儿似的,陈婧姝在这时却反倒显出了几分独立自持的冷静感,好像这两日巴不得和夫君时刻黏腻在一块儿的人不是她一般:
“祖父祖母,天还暗着,注意些脚下,我让下人先送你们回去吧!爹娘,你们也回去再睡一会儿吧!”她的语气里没多少笑意,即便是关心的话语,相比较面色而言,也只是稍微褪去了些许冷硬,显得温和些罢了。
按理来说,跟长辈以这样似是不大恭敬的态度来说话,怎么着也会令听者不大舒服的,只是在场的却是无一人想到别处去,甚至因着她的话,仿佛又重新找到了依靠似的,乍一看,倒与沈文晖有些相似了。
陈婧姝的视线挪到眼眶红红的像只兔子似的沈毓宁身上,她似有所觉,赶忙道:“嫂子,我自己回去便可!”她本是想着去陪嫂子小坐一会儿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转了个弯儿,现在嫂子应当还是回去多休息一番更为妥当吧!
陈婧姝见她自己开了口,点点头,也不再多言,一张俏脸没什么笑模样,显出来几分冷硬,似是对自家夫君的暂别毫不在意似的。
若是在外人看来,她这副模样可不就是完全对丈夫不甚上心吗?不过,在场的却都是自家人,哪还有不了解她的呢?宋氏更是瞥到,儿媳的眼眶也没比闺女的好到哪儿去,只不过是借着天色才略微遮掩了几分罢了。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