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白,几处红痕看起来就格外明显。
艳得惊心。
舒白秋乖静的眉眼间也露出些惊讶。
“……?”
显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见状,傅斯岸直接拿过了他指间的手套,翻看内侧一看。
果然,布料上有暗纹。
傅斯岸抬眸睄了负责人一眼。负责人被这一眼看得冷汗都下来了,忙不迭解释。
“没有、手套没问题的呀,我们拿来之前还刚刚检查过。”
“内衬纹路太糙,”傅斯岸嗓音和表情一样毫无温度,“会磨。”
负责人恍然,忙接过手套,连声赔不是。
他还向舒白秋道歉,连连的躬身让少年有些不安的局促。
傅斯岸抬手停下了负责人的动作。
“去检查下,其他定制有没有类似内衬。”
“好的好的,马上。”
负责人连忙吩咐人去检查,傅斯岸则又看向了舒白秋。
男人问。
“你这些天是不是一直戴着手套,没有摘?”
舒白秋停了停,点头。
确实是这样。
不管是出门后的绒手套,还是在室内的薄手套,又或是在月榕庄使用平板时戴的可触屏手套。
舒白秋只在更换不同的款式,却一直没摘。
就连睡觉时,
他也会习惯性地把指尖蜷缩进衣袖中。
“手套不能戴太久,”傅斯岸低眸看他,声线微沉,“皮肤需要呼吸。”
“这应该是手上太久没透气,最近天气湿度又有变化,闷出了湿疹。被刚才那双的内衬一磨,就激发了出来。”
舒白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怪不得他刚刚在休息室会觉得有些晕。
原来身体已经隐隐提醒过。
他时常会有的各种小毛病小问题太多,自己提防过,却还是会有忽略。
眼下,直到被傅先生提醒,舒白秋才发觉了自己手上的问题。
察觉到之后,这些原本没被留意的红疹,也开始发作起了酸麻的痒涩。
似是察觉他的不适,身前的男人抬手。
“给我看下。”
舒白秋的手腕被捏握住,他的指节不由自主地蜷弯了一下。
而在指尖真正被碰触到时,舒白秋更是没能忍住,下意识地缩回了手指,不安地躲开了碰触。
“……”
慢了一拍,舒白秋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对。
旁边还有那么多人看着,他却直接躲开了傅先生的碰触。
少年长睫轻颤,正想道歉,却听眼前人说。
“抱歉。”傅斯岸主动道,“弄疼你了?”
舒白秋怔了怔,摇头:“……没有。”
他抬眼,看见傅先生正望着他,镜片后的双眼平和冷静,并没有惹人生惧的激烈情绪。
指间的不适似乎也被带着稍稍平缓了一些,舒白秋轻声解释。
“是我……太敏感了。”
他的手指轻动,露出刚刚被碰触过的指尖。
那里是没有起红疹的,眼下却也被染出了一抹浅浅晕开的薄红。
就像少年自己的话所说。
双手太敏感,太容易被染上印痕。
傅斯岸的视线落在那处指尖,停了有一瞬,才重新落回舒白秋的脸上。
“那你把手指分开,红疹部分露出来,”傅斯岸说得耐心,“让我看一眼。”
舒白秋依言照做。
少年的左手先递到了傅斯岸面前。
他的手指纤长细白,虽有成片的红痕,却并不影响骨相的好看。
傅斯岸没再碰舒白秋的指间,而是用自己的手背微微托住少年掌心,调整到了适合查看的高度。
两人的手骨同样修长,却有着明显的尺寸与肤色差别。
傅斯岸的手指关节还有劲瘦的淡青筋络,舒白秋的指间皮肤却是纯粹的皎白,如脂白软玉。
如此十指交叠,更是养眼。
动作间,明明只是客观正经的病症检查,却让人看得不由觉出一分脸热。
一旁的众多工作人员这时才后知后觉。
这两位从交谈开始,就自成结界,如若无人。
让旁人看得非但没有揪心,反而只觉难抑耳热。
这哪里是什么强迫赌石、天赋利用?
大家都表面安静(),却在心里喊。
哪有什么掏心搅肺的虐情狗血?
——分明是纯爱永不认输!
舒白秋双手上的几处红痕都被仔细检查过?()_[((),最终确认,的确是普通的湿疹性皮炎。
傅斯岸让罗绒拿出了随身的药盒,找出药膏,先给舒白秋简单上了药。
上药时用的是棉签,并没有肌肤接触。
不过少年的指节还是微微有些紧绷。
舒白秋尽力克制下了自己反射性的躲避动作,他早已习惯了压抑,这时也并不算难。
而且比起之前,他也更多了一分对眼前这位医生先生的信任感。
舒白秋垂着眼睫,只是觉得,养自己的确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