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上次吏部门口一闹之后。
李君言如今在朝中也算是个知名刺头了。
群臣见了几乎无有不下意识避开的,生怕这灾星啥时候又找上自己的麻烦。
毕竟王德发当日便被立马赶来的吏部尚书张文狠狠骂了一通,随即革去官职,再不录用。
与张文官位同级的王开知道这件事之后有意发作,但后来也不声不响,再无动静。
众臣就是再傻也明白,李君言背后定然有人。
那人,八成就是当初在吏部门外解围的右丞相,杜不明。
想和这位满朝文臣位列第二的杜不明叫板?
礼部王家人只是没脑子,又不是真想死。
于是李君言也过了好一段闲散日子。
直至今日,已是到了他与李玄武约好的看病之日。
听闻那两位大将如今便住在苏家之中,李君言下值后,便回家洗漱一番,带着顾引桥前往苏家。
说起来,也确实是有好些日子没见苏轻歌。
后者毕竟是曾与他有过婚约的人,也算是顺带着去看一眼。
顾引桥一直站在他身后,看着那货手上还拿了个莫名的盒子,有些疑惑。
二人很快便到了苏家之中。
与上一次相同,苏家家丁看着李君言那张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脸,顿时一惊。
好在李君言及时开口,说道:“小哥安心,小子不是来找麻烦的。”
“请代为告知苏国公,就说李君言奉皇命,来与几位将军诊治。”
家丁听后也松了口气,见他有礼,便抱拳说道:“大人稍等片刻,容小人通报一声。”
进去之后不多时,便看见苏靖无奈出现在门口,边上还有个挽着他胳膊的苏轻歌。
“李大人来了,快快请进。”
李君言一愣,进门笑道:“苏国公客气了,小子不过是来办些事情,何必要亲自迎接?知会
闻言,苏靖下意识就要吹胡子瞪眼,但胳膊上传来的拧动,让他很快放弃这个想法。
白了李君言一眼说道:“你以为老夫想来?”
“不过是某人想来又自觉不好意思,拉着当做挡箭牌的。”
李君言苦笑,看向苏轻歌。
发现此时后者也在下意识看着他。
发觉李君言的目光之后,不着痕迹挪开。
面上依旧此前那般平淡如水的表情,但白玉耳垂下,那抹有些醺人的酡红已是暴露了心事。
“苏姑娘客气。”
“无事。我也只是许久未曾见你,看你现在如何罢了。”
苏轻歌淡笑一声。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谈,很快便到了客卧门外。
苏靖在门上轻敲两声。
“还活着否?”
“你死了老子都死不了!”
里头那人也是无厘头回答,随后拉开门。
在见到他之前,李君言还想着会是何人,能让李玄武如此在意。
不仅先动了太医院出手,而后又找到他。
此时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连忙躬身说道:“小子李君言,见过秦国公!”
眼前这位衣冠随意脸色蜡黄,看着与苏靖年纪相似的凶面男子……
竟是寒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秦海!
“李君言?”
此时秦海也在打量他,而后好似想起了什么,笑道。
“你便是那个与丫头定下婚约之人?”
“秦叔叔!不可胡言,哪有一上来便这般说的?”
苏轻歌轻声嗔道。
竟是真的让秦海乖乖闭上嘴。
但眼中的审视意味却颇浓厚。
李君言轻咳两声,率先打破尴尬的氛围。
笑道:“国公说笑了,不如谈谈正事。”
“小子这一次来,便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来为国公诊断。”
“你?”
“我。”
秦海一脸难以置信。
他回皇城也已经有数日的时间。
皇城名医不知见了多少,就连太医院那些个老不死的,也都纷纷现身。
到最后,包括蔡天明在内,尽数无能为力。
秦海于是住到苏靖家中。
他自知所剩的年月不多了,只是想与昔日老友再多待一段时间。
自然不会相信一个二十岁的黄毛小子能治好自己。
于是摆了摆手笑道:“小子,你大概不知是何情况。你与歌丫头认识,我也不为难你,早日回去吧。”
说话之时,脸上竟是弥漫出些许沧桑之感。
这位驰骋沙场数十年的凶悍大将,如今看上去已是满脸死意。
苏靖叹了
口气,想要劝导。
没想被李君言先行开口说道:“国公未曾让小子看过,如何就知道不能治?”
一听到这话,苏靖便知道坏事了。
秦海生性要强,此时或许因为病情原因,更是极为暴躁。
当初太医院众人失败时,便是险些挨了一顿毒打。
如今他好不容易安然接受自己将死的结果,你李君言又来闹上这么一遭。
会发生何事,苏靖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