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息传来,恐怕那婚期又要延迟。而帝姬还不知要如何大闹一番。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而英俊侍卫在府邸大门外伫立良久,目光却总望向宋渺离开的地方,小伙子耳廓红晕未褪,使人一眼瞧出是春心萌动之态。
年长他数岁的侍卫看见,微不可闻地叹气一声,他以他那长他几年的阅历,一下子就看出那女子与主子的关系不浅……
这春心萌动,总要给杀在襁褓里。
……
翌日再来崔嘉学的府邸。
宋渺穿着一身那姐姐送的衣裳,她极力让自己看上去体面点,在门口遇见那英俊侍卫时,果不其然看到他羞红了脸,又强行镇定给她指了路,说是昨日崔嘉学回府时听闻这个消息,说让那故人再寻时,妥善安置。
另一个侍卫看到她明显打扮过的模样,语气淡淡,不掩忧心,他在她将要随着管家进府时,悄悄说了一句话。
“公主在府内。”
五字寻常。宋渺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攥住,她这一瞬间感觉要眼睛里又要被沙子给侵扰,忙闭眼,却在阳光下,明晃晃地映出几分脆弱泪意来。侍卫讶然,最后默然不语,瞧她走入府邸中,掩藏下满心的忧虑。
英俊侍卫还在小心翼翼地望着宋渺的背影,被前辈温声提醒注意后,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他望着门外的动静,又忍不住心念道:“她叫做宋真真……真好听的名字……”
……
“你是宋真真?”
面前衣似烈火,眉眼娇艳的华贵女子手中持酒卮,她歪着脑袋,傲慢而冷淡地说,宋渺感觉她的目光在她身上刮来刮去,刀子一样锐利。
她点头。转头就看到那管家安静退下,就明白她被带到这帝姬面前,恐怕正是帝姬的命令。
霍娇澜托腮看着她,从头发丝打量到足尖,她许久才将杯中酒水一口饮尽。眉眼间轻慢之色顿显,毫不客气道:“真俗气的名字。”
宋渺一言不发,看她慢慢走过来,行走间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她有点受不住,便蹙眉屏息,霍娇澜丝毫未察,她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尖,悄声压低语气问:“你是嘉学的故人?哪门子的故人?”
她没等宋渺回答,便又自顾自慢慢掐紧她的下巴,眼中的笑意冷冷地凝固成一块寒冰,她浑身的香气在她鼻尖递进,疼意惹得宋渺一下子泪汪汪起来。
这回倒不是幻境在作祟。宋渺确实是被这帝姬的手劲弄得又爽又疼,她差点没忍住要呻*吟,却在此刻的关头,硬生生压下去。
“一个特意来告知白事的故人,”霍娇澜冷冷地笑起来,她摩挲着她的下巴,看她露出几分狼狈之色后,才甩下手指,轻声细语,拿乔作态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么不抱好心眼呢?”
宋渺心道:可不是不抱好心眼吗?你一个抢了人未婚夫的碧池还有脸在这里吓唬人?
她张口便道:“不是这样的。”
帝姬存心看她不爽,尤其是在知晓崔母逝世,她和崔嘉学的婚期很可能要推迟以后,便更是气愤难当,她嘲讽地扬了扬唇,抱臂看她将要说些什么。
“崔夫人的死讯,我在她逝世后,便告知人要转告给崔……状元郎,他没赶上崔夫人下葬,已经一个月多过去了,我还没有听闻他的消息,便只好来寻他。”
这话语间,将宋真真与崔嘉学乃至崔夫人三人之间关系匪浅点到即止。帝姬一下子听出这暗藏的意思,她微微睁大眼,冷嗤道:“听你这意思,你是将崔夫人亲手下葬了?”
“对。”宋渺并不害怕她眉眼间一下子展露的凛冽,她这样说道,“可否让我去见见崔嘉学,崔状元,我还有要事要与他说。”
霍娇澜尚未开口,宋渺环视周围的环境,知晓她们的谈话恐怕是在府邸的后院,也会是未来帝姬嫁入崔家的住所,她眼神黯淡一分,紧接着就见一婢女匆匆赶来,附耳对帝姬说了几句。霍娇澜面色难看地瞟了宋渺一眼,最后话也没说,放人让她去见崔嘉学。
看样子是她半路拦下人的举动被崔嘉学知道,宋渺随着一名侍从往崔嘉学的书房走去,一路上瞧着这园林风景,绿树成荫,泉水叮咚,这个府邸的环境仅仅是一隅,便能瞧出全貌的精致华美。
不愧是……将要迎娶帝姬的状元郎的标配。
宋渺漫不经心地随着那侍从走着,随意地想,她在崔嘉学的书房门口站定,那侍从退下后,她慢慢推开了门。
然后,一下子瞪大了眼。
书房内,古朴典雅的书架上摆放着散发着水墨香的书籍,墙上摆放着某位大家的画作,落款书写万分潇洒不羁,布置精美的书桌前,墨水毛笔与纸笺摆放得整齐。
而那身穿白衣,眉眼俊美到极致的男子,淡淡地看着她,然后弯眼轻声唤了一句。
“真真。”
宋渺站在门边,连脚掌都不敢用力踏入这书房,她看着那张与白屿净毫无不同的面容,听着那声色,眼睫颤动,她张了张口,呼之欲出的“师尊”二字被她用力压下去。
然后,仅是下一刻。
大颗大颗的泪珠就滚落在面颊上。宋渺毫无所觉,不知所措地抬手捂住了冒着泪的眼,看那在这幻境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