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影绰绰之中,她似乎看到了有人影走了过来,那个人的脸以及他的身体轮廓有些模糊,但是却熟悉的令她想流泪。
以为是在悲痛之中出现了幻觉,她伸出了手,那人也刚好走了过来,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宽厚的大掌隐隐传递着温热的气息,大概是因为常年养尊处优的缘故,那双手的手指修长白白皙,光滑而有力。
接着傅若云就感觉,瑟瑟发抖的身子被人搂入怀中,坚硬的胸膛之上,是她的小小头颅,耳边是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那有力的臂膀将他罩在他的安全港湾之中,耳边他的心跳声,他的气息,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真实。
一瞬间,傅若云动了情,鼻子一酸,眼泪哗啦啦的掉。
是他!
他的臂膀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却也前所未有的委屈,泪如泉涌。
冰冷的小手死死的揪扯着他的衣服,鼻涕眼泪花了他的华服,却死死不松开。
眼前残忍的一切在昭示着她已经无家可归。
而且这辈子,注定要寄人篱下了。
他低沉却沉稳如钟的声音从她的头顶落了下来:“人生在世,终有变换,春去秋来,季节更替,都得接受。不要这个样子。”
她明知道,她周围的气息,她耳边从胸膛里传出来的有力心跳是他的。
尽管这样,等他说完话以后,熟悉的嗓音响彻自己的头顶的时候,她才能真切的不再患得患失的怀疑他的存在。
只是…
他怎么会在这儿呢?
傅若云抬起了头,看着他!
想起小梅说的话,他现在不应该是真在和他的知己情人共饮一杯,畅聊心事的吗?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洞穿了她的心事,蹙眉:“我会在哪儿?”
傅若云没说话,也许 他是去了春风楼以后知道督军府中出事儿了,又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的也说不准。
“倒是你,今日大喜之日,你不在你应该在的地方等我,跑出来作什么?”
“等?”她泪眼朦胧。
“毅,我能等的上你嘛?”
她的话落以后俩人之间便陷入了死寂,一语双关的话他们怎么会不明白。
俩人心里心照不宣。
她要的那份爱她能等的来吗?
他轻轻的笑了,修长白皙的手指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和风细雨地说道:“瞧你说的,你是我过了门的妻子,夫妻二人本应该相敬如宾的人只是,为了人妻,就不要给我惹是生非了,好好的做你的严少奶奶就行了。”
这份回答傅若云已是满意至极,虽然,她知道,他不高兴,不快乐,强逼的婚姻对他这个骄傲又尊贵的不可一世的少爷来说只会是他的屈辱。
也许是为了安慰家庭有了变故的自己,也许是因为
念及他与哥哥的昔日情份。
所以才有了这些动听的话。
就当做是她自欺欺人吧。
尽管如此,她心里依然燃烧着些许星星之火。
“毅,我只有你了!”她扑入他的怀中,大红色的秀禾嫁衣在他的怀里格外的显眼,似乎正在提醒他,怀里是他的新娘,是那个需要他的依靠的人。
“我知道,快回去吧!”
她哭的更凶猛了。
“哥哥呢?”
“我来时,已经迟了,地牢里刚才匆匆见了一面,什么也没说离去了,但,身边有他的五姨太陪着应该不会有事。”
“他想做什么?他不要我了吗?他去哪儿了?”
“不要想了!”严毅将他的头颅摁在胸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