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饭是喜儿做的,手赶面条,鸡蛋打的卤。
纪康已经可以坐起来了,所以三人就在炕上摆了炕桌,多一个人一起吃饭,气氛就不一样。
纪康吃了满满两大碗,饱的都打嗝了,罗老太也是,只有喜儿吃的象往常一样。
一吃过饭,纪康就提出来要去仓房住。
罗老太不同意,“咱家又不来外人,住什么仓房”
“娘,男女毕竟有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让人知道了,妹妹的名声就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罗老太不知道为啥,顺嘴就吐噜出来“没人娶她你娶,你和你妹妹又没有血缘关系,怕啥”
一句话,把纪康闹了个大红脸,罗老太也觉得自己失言,但是她敢于承认。
“咋了,不行?你妹妹除了脸上有几道伤疤,哪都不错,娘觉得配你戳戳有余”
纪康偷偷瞄了一眼喜儿,见她已经躺在地铺上睡着了,应该没听见两人对话,这才长松一口气。
“娘,喜儿还小”
“不小了,过了年就十二了,你是看她个子小吧,那是因为以前被李家虐待的”
“不是的娘,我和妹妹也才刚认识不久,现在说这个还早”
“你是不是嫌弃她被李虎?”
“不是的娘,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会嫌弃她,她不嫌弃我就是好事的了”
“反正我跟你说了啊,喜儿是个好孩子,你不要别后悔”
“等她再长大一些再说吧”
“嗯,回头我再找个机会跟她说说这事,你俩心里都有个数”
“娘,这事顺其自然,说出来很尴尬的”
其实喜儿根本没睡,之所以假寐,就是怕大家都尴尬。
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了一个月,天气越来越热,喜儿也不再做糖了。
这个时候,市面上也有卖菜的了,香满园的掌柜,也不再要菜了,喜儿把这些菜种一样留了一罐,就开始扩大面积种药材了。
但是这面粉,她还是三天给面馆和酒楼各送一百斤,也就是三天得二两银子,一个月也有二十两银子呢。
上个月罗老太和喜儿,把仓房收拾干净,请马家兄弟在那里给纪康盘了一个小一点的火炕。
喜儿从镇上给他买了两个炕柜,罗老太前前后后给他坐了四套衣服,有春天穿的,有夏天的穿的,还有鞋子,也让喜儿给买了两双回来。
到了六月,炕一干,买了一张凉席,把他的褥子被子枕头都搬了过去。
母女俩架着纪康,这才让他住到那屋。
纪康看着干净的屋子,新柜子,新炕桌,还有新衣服,男人的眼泪忍不住的掉下来。
在纪家他过的太憋屈了,没人疼,没人爱,天天干不完的活,顿顿是吃不饱的剩饭。
现在好了,终于有人疼自己了,还是两个人一起疼自己。
他这辈子无以回报,一定要好好待这母女俩。
至于娘亲说的话,他会好好考虑的。
夏天到了,母女俩终于能回炕上睡觉了。
不分开睡不行了,天太热,晚上睡觉罗老太和喜儿,必须要脱了外衣才能入睡。
纪康是个大男人,他也不能脱衣凉凉快快的睡,母女俩也不能,看着他恢复的不错,又在他强烈的要求之下,这才让他去住的仓房。
如今伤口外的绷带都拆了,皮肤表面恢复的挺好,就是里面的骨头,不能下地,不能使劲,要好好在炕上养着。
喜儿怕他一个人在那屋闷,给他找了一个活干,那就是看书识字。
她托马叔从城里买了启蒙用的书本,便宜的笔墨纸砚回来,闲了就教纪康识字,写字。
纪康人很聪明,几乎一教就会,这让喜儿很是意外。
没想到家里还有一个天才呢,要是好好培养,说不定能考个秀才,举人啥的,让娘亲好好风光风光也说不定。
再说老马,自从开始捎带着卖糖之后,渐渐尝到了甜头,没活的时候,他就在小镇上,县城里推销这个。
还别说,通过如意酒楼的宣传,现在人人都知道这糖可以治病,好卖的很。
每次喜儿一做就是五十罐,几乎六天出次糖,一个月可以出五次,一罐他赚十文,二百五十罐就是二两五钱银子,比儿子给人家做工还多。
天一热喜儿不做糖了,他还问过好几次呢,直说可惜。
天气好的时候,喜儿就会到镇上卖药材,差不多五天去一次,一次就卖好几十斤,每次都能得二三两银子。
加上卖面的钱,一个月少说也能进三十两银子。
其他的时间她也没闲着,家里活几乎上她自己全包了,只让罗老太干些轻巧的活。
每顿饭都是四个菜,除了早晨熬粥会用玉米面外,中午晚上不是白面馒头,就是白面饼,或是白米饭。
不是韭菜炒鸡蛋,就是小葱炒鸡蛋,要么就是腊肉炒豆角,肉炒丝瓜,哪顿饭不是肉就是蛋,小日子过的非常滋润。
闲来无事她拽了一根菜瓜生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寻思。
这菜瓜和黄瓜一个味儿,就是一个颜色深一个颜色浅,要不,做些酱瓜试试?
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