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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衷共济(1 / 2)

天光渐明,遥山叠翠。昨夜下过一场雨,今朝更添寒意。

沈婧檀正慢悠悠地对着菱花铜镜梳妆,镜中美人乌发如云,轻扫蛾眉,玉葱般的指尖沾了胭脂轻点樱唇,水光潋滟。

一旁的阿冉见了掩唇轻笑,打趣道:“小姐今日又不出门,怎的这般好兴致,竟亲自梳起妆来,莫不是嫌弃阿冉手艺不好?还是说,女为悦己者容?”

“你少贫嘴,我不过是得了清闲一时兴起罢了。”

沈婧檀被戳中心事,面上浮现淡淡粉意,却也不气恼,随口问道:“今日刘管事可有来过?”

“来了,像昨日一样,被我找由头堵在门外了!”阿冉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邀功似的说道。

她说完,小脸一皱,露出一副嫌弃的模样继续道:“这个刘富贵也太烦人了。小姐你分明不想见他,他还日日来叨扰,真是不识趣!”

“眼见着如意算盘就要落空了,他能不急吗?左右决定权在我手上攥着,让他急去,咱们依计行事。”

沈婧檀将一支湖蓝色的流苏步摇插入发间,扭头打量了一番,露出满意的笑容,不经意地问道:“他这两日在做什么?”

“啊?小姐你问谁?”

阿冉虽才打趣过沈婧檀,但终归年纪还小,对男女之事并不敏感,一时被问住了,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一脸懵。

这丫头,方才还揶揄她呢。

以为开窍了,没想到心思还是这么单纯……

沈婧檀被她愣愣的样子给可爱到了,好气又好笑。

“我是问你,陆公子这两日在做什么?自我闭门谢客,就不见他人影。”

“陆公子还能做什么?小姐你不是让他盘算账目,他可认真了,就连饭菜都是吩咐人送到屋里,废寝忘食的。”

阿冉说完,皱了眉头担忧道:“小姐,我知晓你带陆公子来,另有深意。可让他一个人算完这些,当真可行么?

毕竟,就连替老爷办了这么多年事的张先生都得费好大一通力气呢!

沈婧檀并没有回答,其实她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何对陆知淮这般放心,但就是……莫名信他。

虽然情感上她并不怀疑,但作为少东家,该做的事依旧是一样不少。

听完韩平汇报,沈婧檀在心中推演了一番,确认没有漏洞后长舒一口气,这才有空去看陆知淮。

刚一踏进偏院,沈婧檀便撞见前来送饭的丫鬟,看了一眼暗沉的天色,皱眉,“他怎么还未用饭?”

梳着双丫髻的阿碧欠身行了个礼,恭敬道:“回小姐,先前已经送过一次,陆公子太入神一直没吃,这才又热了。”

沈婧檀了然,顶着阿碧诧异的眼光接过托盘,笑道:“难为你了,回去歇着吧,等忙完这一阵,我给你们放假。”

阿碧在原地一愣,虽想不通小姐为何如此重视这位账房先生,但见阿冉拼命给她使眼色,也乖乖地退下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轻柔的脚步声传来。

这番动静没有让伏在桌案前的如玉公子抬头,陆知淮抬手按了按眼周,声线因为疲惫比往常低哑了许多:“劳烦姑娘了,放着吧。”

他继续翻看账本,没听到关门的声音,心中纳闷,下一刻鼻尖就嗅到了熟悉的幽香。

“陆公子如此勤恳令人感动,但损耗身体可并非我本愿。”

沈婧檀莲步轻移,凑近上前,发间轻微摇晃的珍珠步摇随着低头的动作碰到了他的左脸。

珍珠微凉,陆知淮下意识往右侧挪了一寸,温声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只有最后几笔没核对,忙完这些也无妨。”

沈婧檀见他眼下乌青,心中一叹,知晓这人倔,索性沉了脸从他手中夺了账本。

“陆公子既搬出古人言,可还记得担君之忧?你点灯熬油,食无定时,已让我十分担心了!”

陆知淮一怔,定定地看她,才发现眼前人似乎是擦了胭脂,秾丽的面容在烛光下如明珠生晕,娇嗔之色非但不让人生惧,反而更添容光。

他细细地揣摩沈婧檀方才之言,良久后,眉眼含笑,“抱歉,我这就休息。”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沈婧檀却莫名从他浅淡的笑容中品出了一丝意味深长,顿时心虚起来。

她略显慌张地眨了眼,画蛇添足地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你若是病倒了,这乡野之中一时找不到别的账房先生……”

沈婧檀感觉自己越描越黑,见陆知淮似乎并未多想,才止住话头,认真查看起书案上标注好的账本。

陆知淮用过饭后,耳根的浅红才已褪去,他主动说道:“我并非急功近利,只是祭山神时机难得,不容错过。”

“你的意思是将计划提前,在祭山神当天与刘管事对峙?”沈婧檀瞬间就领会了他的意思。

祭山神是当地一项习俗,与沿江地带祭龙王的意图差不多,无非是祈求风调雨顺,神灵护佑,庄内所有人都将到场。

其实她最初便计划定在这一天。

至于为何延后,还是考虑陆知淮一个人算如此多账目,不愿给他施加太大压力。

眼下他们心有灵犀地想到一处,箭已上弦,自然没有收弓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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