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秘密。
察觉到她的冷淡,盛寻补救般话多了起来,余照将手机扣在一边,趴在温暖如巢穴的被子里继续看小说。
她和顾江帆省钱的同时,为了不错过每一期言情期刊,分开买不同系列,交换着看,之后由余照带回家,藏在衣柜深处整齐放好,是她们俩共同的小仓库。
现在这本厚厚玄幻小说是她在路边小地摊淘来的,纸张很薄,发黄,摸起来滞涩,偶尔还能见到错别字,想来不是正规发行的书。
但她依旧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书里细致描写男主与红颜知己如何洗鸳鸯浴,她用手捧住脸,充满好奇和羞涩,又将那段露骨描写看了一遍。
小说的魅力就在此处,她的脑海里,构建出边缘嵌着温润玉石的屏风,红木底色映着笔触细腻的山水画,越过屏风,是滑腻皮肤与喘息交汇,满地水渍..
手机铃声突兀响了起来。
她不耐烦地啧一声,翻开银白手机壳看来电显示,随后懒散地将脸埋进枕头。
“干嘛?”
盛寻犹犹豫豫:“今天放假吧?”
“你难道没在这上高中吗?周日白天放假,晚上有晚自习,明知故问。”
“知道,知道,我今天也放假,刚才洗完床单和被罩,等会儿收拾一下寝室。”
她意味不明地哼一声:“那快去吧。”
“不急,想跟你说说话。”
这样软和的语气倒让余照气消了点,于是咬了咬嘴唇内侧,等他继续说话。
“你把我校服拿去干什么啦?”
“还能干什么,午睡的时候用。”
她穿S码,盛寻瘦弱,穿的是L。
睡午觉的时候披着正好,能把她完全遮住,仿造一种盛寻还在的错觉。
“我妈知道我把校服送人还说我没脑子。”
“怎么就没脑子?”余照不开心。
“她说开学的时候订校服80块钱一套,我不应该送人,应该卖出去,好歹回点本。”
“嘁。”
“也能理解,我家条件不好嘛,我妈就那样,细心惯了。”
“我看你家条件不好纯粹是将钱都花在吃食上了。”
他疑惑地嗯了一声,没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起余照在做什么。
她将视线看回小说,脸颊发烫:“关你什么事儿。”
“嗯,我多嘴。”
余照气恼地捶枕头一拳:“我不问你,你也不许问我!”
“余照,我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
她干脆将被子拉高,埋在里面生闷气。
“我笨,你要是不说,我怎么知道哪儿错了,怎么改?”
“说说,好不好?”
她吸一口气,说想知道他的全部动态?想让他对自己敞开心扉毫无隐瞒?
“我保证,立刻就改。”
“那你最近失踪的时候都在干嘛?”等待几秒她质问,“不说是吧?不说你发什么誓?”
“说...我肯定说,也没什么。”
“我妈最近上班不小心把手夹了,听说挺严重的,我就找了个兼职,只上夜班,多赚点嘛,给我家打回去。”
余照难受地闭上眼睛:“所以你不跟我联系的晚上都是去上夜班吗?”
“嗯,时间很赶,我来不及看手机。”
“这样连轴转什么时候睡觉啊?”
“晚上有地方收留我,能睡三个小时,我现在都习惯了。”他乐呵呵的,“干一次夜班休息一天,连着上班肯定受不了,周日也不去,周日寝室里就我一个人,能好好补觉。”
她将手机拿远点,紧紧捂住眼睛,花了好一阵才压下喉咙的疼。
父母与孩子之间是向下流动的爱,孩子心疼父母却是刻在骨子里的天分,她决定代替担忧的盛寻去偷偷瞧牛翠英的伤。
公交上有人抱着一捧鲜艳欲滴的百合,湿润的鲜花香味刚窜进鼻子,余照就难受地捂住脸闷闷打了个喷嚏。
她从小就这样,闻到花就打喷嚏,接触时间长了浑身起疹子,难受得厉害。
这小插曲促使她火燎屁股似的下了公交,转而打车去纺织厂门口,比预计到达的时间早了二十分钟。
就是这不起眼又稀松平常的二十分钟,揭开了盛寻十几年人生所有的谜题,将改变他命运的开关递到了余照的手里。
也将他们的未来紧紧联系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