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掌柜先上去打招呼:“司茶师,穆家两位少爷看你来了。”
床上司文秒用一个胳膊挣扎着坐起:“穆少爷,怎么还劳动你们大驾了?”
穆思清赶紧过去,帮着扶一把,在他身后垫了个软枕。
司文秒费了半天力,终于有气无力地坐好:“都怪我,要不是我提议去那个客栈,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祸事了。”
穆思清只好安慰:“走水之事纯属意外,不能怪罪与你。”
“许是穆家流年不利,今次无法再保留“茶大师”的称号了。”
【这什么人啊?居然假装受伤,来欺骗我善良的大哥!】
【胳膊骨头完好,皮肤一点损伤都没有。不怕包着这么多纱布不透气吗?】
穆思清一抬眉。
假的?
有意思。
他扭头看李大夫:“对了,劳烦李大夫跑一趟,不知诊金可曾付清?”
一旁的全掌柜接话:“未曾。就等李大夫把三位茶师的方子一起开好,才一并结算。”
穆思清:“平时一直帮穆家看诊的苟大夫,今日怎么没来?”
全掌柜:“不巧。苟大夫出诊去了,没见着人。医馆里李大夫留守,我就叫过来了。”
穆思清点头:“对了,司茶师,你......”
话没说完,穆思清突然一手抓住司文秒被绑住的胳膊,一手顺过桌上一把小刀,“刷”得从下而上划破裹紧的纱布,用力一拽!
“啊!——”司文秒发出惨叫。
穆思清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真的受伤?
小妹居然错了?
自己把一个病人残废的胳膊再度弄伤?!
穆思清赶紧仔细看,谁知,司文秒的胳膊上确实光滑紧致,不见一丝破损。
而原本圈着手的那条绷带没被划断,反而勒紧了脖颈,这才拽得司文秒哇哇大叫。
他的脖颈儿被一直拽向前,一下把脑门磕到了床柱上。
“砰”得撞了个响儿。
司文秒一边拼命揉着额头、一边着急地说:“穆少爷、穆少爷,这件事我能解释。”
【大哥居然看出来他是装的了?腿也是装的,下一步是不是要拽腿?】
穆音心想。
穆思清冷笑:“行。你解释你的,我动我的。”
他一把掀开司文秒身上的被子,狠狠掐在他被夹板包裹的腿上。
夹板应声而裂。
司文秒:“啊!——疼、疼!穆少爷,放手!放手!”
旁边的穆思澜显然也看明白了。
他顺手抄起桌上一壶水,劈头盖脸泼到司文秒脸上。
水珠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弄湿了衣襟,弄湿了一床被褥。
司文秒再不敢耽搁,麻溜下床,弯腰低头求饶:“穆少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怕你们责怪我乱挑客栈,才酿成如此大祸。”
“现在茶师不够,穆家若是不能参加大赛,利益名声皆有损失。我怕你们责备与我,要我来承担......”
穆思清打断:“行了。”
如今追究,已毫无意义。
司文秒:“穆少爷,你说个数。只要我能承担,我一定想尽办法。”
穆思清:“穆家缺钱吗?”
司文秒有些窘迫:“不......”
穆思清叹口气,做了决定:“你继续准备参加大赛。”
司文秒愣住:“啊?”
穆思清:“若是输了,穆家一份酬劳都不会给。”
这个结局早已比司文秒预料得好上许多。
司文秒:“行、行!没问题。”
看起来真的是一副拼命想悔改的样子。
穆思清不想和他多言,便关照全掌柜照应好,带着二弟、小妹和范掌柜,一起离开。
全掌柜叫来伙计,把李大夫架起来,扔出了大门外。
一分钱都没给。
李大夫被架得哇哇叫,人都被扔出去了,还不望回头说:“第三个病人伤得很重,是真的!穆少爷你可千万不要上手啊!”
听到这句话的穆思清沉着脸,推开了第三扇门。
床上的人昏迷不醒,床边还有个丫头伺候着。
全掌柜低声问:“小如,方茶师怎么样了?”
小如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大家跟她出去。
走到外面,小如才松了口气:“穆少爷,全掌柜,你们刚刚在隔壁房间吵吵闹闹的,我都听见了。”
“方茶师背上烧毁了一大片皮肉,刚刚上好药。起火时还吸入了过量浓烟,至今昏迷未醒。你们不要来这儿折腾他了,快点走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穆思清一听,苦笑道:“全掌柜,你调教的人倒是不错,有主见、又能干,就是不怎么把主子放在眼里。”
全掌柜陪笑:“就是知道东家你仁慈心善,做下人的才敢放肆些。”
说完给了小如一个眼刀。
小如吐了吐舌头。
穆思清见小妹没有任何心声,料定方茶师是真的受伤不浅,无奈下了楼。
穆思清:“二弟,每家茶庄参加斗茶大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