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可能无法理解我作为当事人的心情，但我确实，很需要那个摆件。”
男人展示完毕后重新拉好背包，双手交叠在一起，面色诚恳地向二人解释。
乔梦妆从看到那一书包羽毛之后就失去了思考功能，像个没电的机器人一样定在原地。
相较之下叶思的情绪就稳定许多，像是完全没看出什么异常一般，淡然开口：
“其实我们也不是想拒绝你，只是实在做不了主，这样，你留个联系方式，回头我们请示一下领导，可以的话再联系你，怎么样？”
男人似乎犹豫一下，隔一会才沉重地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张名片：
“这里有我的电话和地址，欢迎随时来玩。”
他的名片意外地有些个性，以黑金色为背景，正中龙飞凤舞两个大字，萧贵。
“萧先生。”
叶思的视线在上面停驻片刻，嘴角露出浅淡的笑意。
而后他重新回神，礼貌地一点头：“我们会尽快联系您的，再见。”
*
乔梦妆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守着制冰机灌了满肚子冰水，直到感觉整个人都被冰镇起来，才终于找回几分清醒。
叶思没拦着她，只撕了包抽纸，隔一会递一张给她擦嘴，间或提醒一句：
“理论上，你现在的身体不会因为任何外在行为而受到损伤，但机器的损耗，得从你工资里扣。”
“……你早说啊！”
乔梦妆一个激灵坐好，把杯子推出半米远，深感这一句话比喝一桶冰管用。
而后她又想起正事，目光谨慎地在空荡的店里扫上一圈，压低声音问他：
“比起这个，你不是更应该担心一下刚才那位的精神状态吗？那是带了一包什么来啊！”
叶思舒一口气，随后轻轻摇一摇头：
“他没说谎，如果你是个普通人，看到的就会是正常的头发。但以你现在的状态，可以看到事情的本质——所以那包里其实是属于他的本体，鬼鸮头顶的羽毛。”
乔梦妆没听过这个名称，但大为震撼：“光是头上就能掉出这么多毛，这是某种变异的熊吗？”
叶思笑一下，用手机搜出一张图片递过来：“可以理解成猫头鹰的一种，正常来说全身的毛加一起也没这么多，但他是修炼多年的妖，有身体修复能力。”
乔梦妆看着图片上满脸写着不聪明的生物，本想问他是怎么用老年机搜出图片的，听完最后半句话，直接转了话风：
“他这技术能传授出来吗？我很需要！”
叶思一秒也没多想：“不能，但你现在可以去阻止他脱发。”
乔梦妆：？
*
第二天黄昏，两人循着萧贵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一家名为“胡儿八杈”的酒吧。
这里地处酒吧街的尽头，离繁华地带至少有半公里的距离，门口是全黑色的装饰，只在招牌下点了一盏小灯，在昏暗的天光下看起来，反而更像是一家已经打烊了的茶室。
乔梦妆和头顶的牌匾对视了一会，回想着昨天见到的萧贵的模样，倒也觉得这样的一家店很符合他的气质。
只是……
“我们真的需要为这个世界做这么大贡献吗？”
她没有半分想要迈步进门的意思，只转头看身侧那位走到这里也要一身西服革履，活像是要来收购酒吧街的鬼差先生。
他们昨晚经历了长久的谈话，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修炼成人的妖并不如孤魂野鬼那般易于控制，需要帮其解开心结，才好感化他们重入轮回。
乔梦妆答应的时候，只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直到站在这里，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自己的鲁莽。
毕竟这可是听说过没怎么见过的妖，惹急了会不会一爪子把人挠穿，她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叶思从走进这条街就在耳朵里塞上了降噪耳机，这会听见她说话，才摘下一边的耳机，露出惯常的微笑：“贡献不需要，但不干这个，咱俩就得捆绑一辈子。”
“……”
乔梦妆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吧台就在入口处的一侧，她往里瞟一眼，发现这里的装潢比门口精致许多，生意也意外地不错，索性就近在这里坐下。
叶思跟着坐在她身旁，微微仰起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萧贵拿着调酒壶在吧台里炫技。
年轻的服务员走过来，问叶思要点些什么。
他随意地在酒水单上点一下，而后目送对方离开。
“……出任务也不能让我现身是吧？”虽然在意料之中，但乔梦妆还是被冷落得有些愤然。
叶思在昏暗的灯光下回看她，眼底带笑：“不知道能不能安慰到你，这一单任务完成的话，你每天可以有两个小时，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乔梦妆愕然：“真的？”
“真的，下面今天刚给我发的消息，每次任务能兑换两小时自由时间，干得好还有额外奖励。”
“那这样的话……”
乔梦妆顿一下，看着服务员把一杯颜色清淡的酒放在眼前，直接把叶思伸出去的手拉回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