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总也没个尽头。
途江横贯东西,支流无数,乃楚地河道要脉,临近年关,江面上渡船宛如游龙,人声鼎沸,连冬日笼罩的白雾都冲淡些许。
丁五味靠在船舱边上支起窗户,看了会儿江上船只往来的热闹情景,惬意地摇了摇羽扇,“照这个速度,要不了两日,我就能到泽川,下了船再坐上马车,半天功夫就能到家了,哎呀呀,我爹见了我肯定要乐昏过去,哈哈哈!”
楚天佑与珊珊对视一眼,笑道:“是啊,你爹知道你如此有孝心定会喜不自胜的。”
五味喜滋滋地摩挲着一个老翁献寿的木盒,不住点头道:“是啊是啊,我这样的大孝子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呢!诶,虽然瑶池献寿图被官坊收了回去,咱们买不着,不过刘娘子特别大方地送了我一幅她珍藏的得意之作,这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啊!嘿嘿嘿嘿!”
“是啊,丁大御师可是为她嫂子洗雪沉冤的青天老爷,她岂能不结草衔环、粉身相报啊?一幅缂丝罢了,丁大人受之无愧!”珊珊看着五味这得意的样子,也忍不住调侃道。
丁五味被吹捧得浑身舒坦,笑得越发嚣张,那手舞足蹈的兴奋劲儿,若不是船舷足够高,他怕是就要掉到江里去了。
楚天佑无奈摇头,五味这爱贪便宜的性子就是改不了,看在他此次被刘娘子算计了一遭的份上,缂丝图拿了也就拿了,以后若是再收人厚礼,他可饶不了这小子。
“不过说起来,徒弟啊,我们为什么要出钱给许氏买棺材啊?刘家又不缺这点钱。”五味笑够了,想起一桩事来,不由抱怨他徒弟,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一副上好的棺材也是很值钱的呐!
楚天佑眉头一挑,想起许氏头骨的惨状,掩饰性地端起茶盏。珊珊艰难地忍住笑意,替他描补道:“自然是为了展现丁大人的爱民之心啊,刘家的族老们看到棺材的时候都感激涕零,纷纷祝钦差大人前程似锦、富贵无双,五味哥,这可是个好兆头呢!”
“唔,说得也是啊!所谓千金易得,民心难求嘛!”百姓的爱戴丁某人还是很适用的,他伸伸懒腰站起来,用力地挥挥拳头,“我丁五味来年一定会宏图大展的!你们就继续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万事不用愁,啊哈哈哈!”
停在船舷上的几只水鸟被夸张的笑声惊起,嘎嘎叫着飞向天际,天佑珊珊同时向外望去,眼中都是化不开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