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郦到底在巨熊国待了两年半才离开。
两年约定期到时,正是巨熊国最混乱的时期,皇子公主们殊死相搏,老皇帝就吊着最后一口气。安郦在姹月身上投资了两年,他自然不能功亏一篑,只得憋屈地留下来襄助姹月。
两年一个月的时候,老皇帝驾崩了,姹月登基为巨熊国第一位女帝,巨熊国诸事待举,姹月以丰厚的酬劳请安郦帮忙稳定局势,萧拂也来信劝安郦“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年六个月,巨熊国重新恢复稳定,姹月很有诚意地挽留安郦,只要他肯留下,就封他当首席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安郦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的心早就飞回了大黎,尤其是他的人汇报了容易的事情。
容易到萧拂身边已经一年八个月,但消息却被瞒得死死的,以至于过了这么久之后才被安郦知晓。
安郦归心似箭。他离开两年半,却像是离开了两辈子。
大黎表面看着和他离开时并无不同,但安郦知道,有很多东西在潜移默化的改变。而这些改变,将导致的后果,只要稍稍想想,就连安郦都会心惊肉跳。
“什么?”
芹姑一般不到御书房来,她只管飞龙殿的内务。所以当芹姑出现在御书房门口时,萧拂连忙指了事情让容易退下,听完禀报后,萧拂难得惊讶。安郦居然已经秘密回京,可他回京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来见她?
萧拂心中一动,推开面前的奏折,沉着脸出了御书房,要回飞龙殿更衣。其实御书房后面就有房间,供萧拂小憩更衣,哪里用得着回飞龙殿呢。然而,飞龙殿里,并没有人像几年前那样,将她倒在龙床上。
萧拂让人传谢惠光来,问她,“近日飞龙殿可有可疑人物出没?”
“陛下。”谢惠光闻言有些莫名,觑着萧拂的脸色,说,“臣保证,没有陛下首肯,绝对没人能够潜入飞龙殿。”
萧拂脸色平静,目光晦暗,让人看不透心思。她摆摆手,“你下去吧。”
从那一日起,萧拂的心头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企盼。然而,直到第十日,使团也回到大黎,作为正使的安郦才带着人进宫觐见。
她端坐龙椅,他跪伏在地。当他起身时,他的目光贪恋地流连她的身影,一如从前。萧拂这两年很少笑,那一刻触到他温柔缠绵的目光时,却露出抹浅淡真切的笑意。
安郦于国有大功。这两年他在巨熊国,源源不断地送回来医学、冶炼技术相关的手札,大大提高大黎这两方面的水平。他带去的一百五十个年轻官员,这两年在巨熊国的交流学习所得颇丰,归来后安排到各地方,将有大作用。同时因为巨熊国和大黎交好,两国联合练兵数次,震慑四方,如今大黎边防远胜从前,边境百姓亦能安居乐业,远离战患之苦。
金銮殿上,萧拂说三日后将会设大宴,庆贺安郦归国。
散朝后没多久,安郦就进了御书房,寥寥几句后就离开出宫。才傍晚,他已经来到飞龙殿。
刚进殿内,他就迫不及待将人紧紧抱住,疯狂地亲吻她的脸。她难得穿了女装,挽了流云髻,佩钗环戴耳铛,明艳不可方物。只是精心装扮的衣饰,很快一件件被掷得满殿都是,龙床承载了安郦蓄了两年的热情,摇了一整晚方歇。
“福福,我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安郦扯住要起身的萧拂的右手腕,挨个手指亲了亲。
萧拂皱眉,他又在逼她。她的温情如潮水般褪去,脸色冰冷,一言不发地甩袖离开。安郦保持着萧拂离开时的姿势,发呆良久,直到殿外的女官催促,这才起身离开。
又是傍晚,晚霞还铺满了天际,安郦已经来到飞龙殿。萧拂神色一如平常,依旧穿着女装,挽着高髻,扬着笑脸迎接他。
他们一起用了晚膳,一起批阅奏折,甚至还一起去了御花园散步,晚上相拥而眠。
睡前,第一次,安郦用手描绘萧拂那俊秀不失英武的脸庞,一遍遍亲吻她的眉眼。这次,他说,”福福,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像你这般美,还是像我这般俊?”
“说不定是个丑娃娃呢。”萧拂不知想到什么,满脸温柔地说。
“那怎么会?”安郦自负地说,“咱们的孩子,必须得是人中龙凤。”
萧拂噗嗤一笑,主动送上红唇,“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想看看你。”安郦却只在唇畔一触即离,他靠近萧拂的耳畔,哑声说,“有两年,你也没好好看过我了。”
萧拂自然懂他什么意思,两年前这样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在他离开的前一晚,两人甚至一起沐浴。只是,萧拂略有些犹疑。安郦这种时候最是没耐心等不得,已然急切地扯开了她的衣裳往下褪。萧拂没奈何,将手上的一串玉珠扔出,玉珠像是长了眼睛,在内殿里飞着转了个圈,刚刚好将燃烧的火烛给尽灭了。
殿内一下子陷入昏暗,倒也不会乌黑不见五指,外殿的光透了一些进来,让龙床上的情形变得隐隐绰绰。
“福福。”安郦不满地轻咬了一口她的肩,连压印都没留下,到底是舍不得下重口,“怎地还害羞了?”
“你知道我腹部受过伤,很难看的。”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