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百姓缅怀屈原,各式各样的粽子还有五彩绳结出现在街头巷尾的小摊上。
孩子们额头上都用雄黄画着“王”字,手里提着香袋嬉戏打闹的跑着。
“真是欢乐~”
冷漠的声音传来,秦卿坐在窗前,自顾自的看着街面上的热闹来,头也未回,推过去一碟点心,“他进宫去了。”
肯定的语气,绞乌也不再答话,怀抱手中长剑,单手接过秦卿递来的点心,利落的咬下一口,眯了眯眼,“你做的?”
秦卿摇头,“做什么梦?这家厨子手艺不错。”
言下之意是厨子做的,与她无关。
绞乌点头,“也是,你做的定然不能吃了。”
“……”秦卿睨她一眼,就要动手打翻那碟盘被绞乌眼疾手快的拦了,端了怀里去。
“他们呢?”
秦卿也不与她计较了,撑手侧在一旁,看向绞乌问道。
“老一老二去执行任务还未回,估计赶回得夜半去了,青鬼睡觉呢,主上未回他定然不会醒的,老六跟着主上去了,剩下的在训练小的。”
绞乌一边吃着一边说着,她看了一眼秦卿,“憋什么怪招呢又?”
“噗嗤~没什么,吃你的吧。”
秦卿把玩着手腕上的红色手串,慢悠悠的说道。
“对了,那青楼女和戏子的事儿是你做的?”
绞乌三两下吃光了盘子里的点心,看向秦卿,右手持盘随手一扔,盘子轻落在桌上,未损坏磕碰出丝毫来,连声响都未曾有。
“是,”秦卿毫不避讳的说道。
“你喜欢他?”
没头没脑的话却让秦卿凝视绞乌,“你跟踪我?”
“蠢笨,我很闲?”
绞乌斜视她一眼,“你那破棋局的事儿闻名遐迩了,府里丫鬟都编出几十个话本子了。”
秦卿下意识的摸了摸珠子。
“不用担心,主上不曾在意。”绞乌瞥她一眼,开口解了秦卿的担忧。
“呵~我担心什么,这么些年,我各式各样的风流韵事如过江之鲫一般,有什么稀奇?”
秦卿素手轻抬,遮了面仰望那碧蓝如洗天幕上那轮正红的圆日,稀疏平常的说着。
金色阳光从她嫩如雪葱的指尖缝隙中散落下来,映在洁白发腻的脸颊上微微泛着红晕,如最为珍贵的宝石珠玉一般。
可偏偏如此如珠似宝的人,遭遇过世间百态无法诉说的深重苦难。
绞乌看着秦卿,心里陡然散发着一股淡淡悲伤,正如当初她第一眼见她时一般,整个胸腔充斥着一股如烟的殇情。
“瞧你,摆着一副死人脸做什么?”
秦卿放下手,转头瞅见绞乌神色,嫌弃道,“杀人如麻的乌附子还有心怀不忍的时候?”
绞乌最擅长剑毒杀,悄无声息夺人性命,如乌头附子一般剧毒无比,故而她还有一别称——乌附子。
“啧,什么眼光,白瞎了这张脸。喜欢谁不好喜欢一个和尚,还是个外门弟子。”
绞乌嘴不饶人,秦卿难得没有反驳她,而是眉眼弯弯的看着她。
“没曾想,姐姐对我这般上心?莫不是喜欢我?”
绞乌嫌恶的抖抖身子,“你当我是你呢,行了,我走了,东西给你搁那儿了。”
随即正要离去时却顿了顿步子,头也未回道:“今晚……你小心一点。”
说罢,如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
秦卿笑着,待窗边纱帘停下了摇曳,这才慢慢的拾起桌上的黑桃木盒子,食指轻叩盒底,盒子应声而开,一枚晶莹剔透的白溱鸟翅羽躺在其中,仔细看便能发现那细密纹理上泛着淡青色。
…………
秦卿回楼子时正巧碰着鸢妈妈拿了册子登记着,逢年过节,楼子出花活儿这是规定。
鸢妈妈拎着册子见秦卿回了也没打算让她今晚露面儿了,毕竟自从秦卿来鸢楼伊始,逢年过节她也是不得空的,况且上次那位已派人给她提了醒儿了。
正当她掠过秦卿时,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伸至她面前轻松的抽走了她手中的册子与朱笔。
待她再反应过来时,那册子和笔已稳稳递至她面前。
鸢妈妈愣愣的接了过来,待秦卿上了楼,她还呆望着那抹绝色佳影。
随即她翻了册子,朱红勾兑醒目的印在册子上,赫然写着秦卿的名字!
瞬时,鸢妈妈只觉铺天盖地的金银财宝长了腿儿似的要往她怀兜里钻一般!
她乐的走路都差点儿不稳,忙不迭的吩咐龟公换了门口牌子,将秦卿的花名儿挂了上去。
而此时东街当口的苑壹院儿也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因着喆娘的事儿,苑壹院儿的老鸨吃了好大的憋屈,生意也落了不少,就计划靠着端午节狠拉一笔子生意回来呢,她特意挑了一个清白的新头牌,还花了不少银子宣扬。
她知晓逢年过节鸢楼的怜娘子不出面儿是常态了,是以她便更是卖力宣传新的摇钱树,美滋滋的盘算着今夜首客的收入。
“大事儿不好了……”
小厮气喘吁吁的从院外跑进来,嘴里喊着。
“呸!什么事儿不好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