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休息,没躺多久自己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许江年。
“喂——”
“喂,林女士,您新官上任第一天怎么样呀?”
“官什么官啊,我现在连奴隶都不如。”
“不是吧那个何少爷这么夸张啊?你嗓子怎么听着怪怪的。”
“嘿,给他念书来着,要不是他这会儿在洗澡,我连你的电话都没时间接呢。”
“念书?他还挺有闲情逸致的嘛,你感觉怎么样啊,他要是太过分你就别干了,咱们这么水灵的林大小姐给他当保姆岂不是太屈才?”
“唉,我现在是掉到钱眼里了,我看......”
话还没说完,家里的“唤奴铃”就响了。以防何任虚有事找不到人,别墅里的好几处地方都安了按铃,一按按钮家里到处都会响铃,这会儿林杏一听就急忙挂了电话过去。
她敲了敲洗手间的门,“何公子,我进来了?”
“嗯。”
一打开门,何任虚正穿着那套睡衣,整个人笼罩在氤氲的水汽中,几绺湿润的发丝落在额前,林杏让他坐在镜子前,拿吹风机给他吹头。她透过镜子细细打量起何任虚的脸颊,这是林杏第一次见到何任虚摘了墨镜的样子,立体的眉骨下是一双淡漠的双眼,直挺的鼻子下是一张红红的嘴唇,白皙的皮肤上还留着洗澡后的红晕。他此时静静地坐在凳子上,没了平日里的嚣张跋扈,整个人流露出一种柔和的气息。
林杏手里拨弄着他毛茸茸的头发,心想这个何任虚要是能一直这么乖乖的不气人,那天天对着他这张脸倒也是赏心悦目。伺候完何少爷吹头洗漱后,林杏终于盼到他上了床,这噩梦般的折磨终于能结束了,林杏感觉空气都变得香甜起来。她跑到自己房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裹到被子里睡着了。
何任虚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躺了快一个小时了,自己竟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烦闷的坐起来,摸索到床头的按铃,按了好几遍后林杏的脚步声才从隔壁传来。
“唔,何公子,怎么了?”林杏打着哈欠。
“我睡不着,你给我念书听。”
林杏打开一盏床头灯,接着读之前没读完的小说,她此时神智不清,读起书来只觉得书中的字时远时近时大时小,一页没读完她的头已经不受控制的往下栽去。
“喂!林杏!你能不能好好读?”
“唔,十天后传来消息说......奥雷里亚诺......布上校在西边......西部边境发动了第一场武装起义......他那支队伍......”
“啧!喂!哪有你这么读的?你要听的人急死啊!”
林杏也想好好读,可这书上的字就跟黑洞里的漩涡一样,多看一眼就要把她的精力全部吸走,她甚至分不清自己的声音到底是不是从嘴里传出来的。
就这么强打精神读了一会儿,何任虚平缓起伏的呼吸声从床边传来,林杏轻手轻脚的把书放下关掉灯,刚起身走了两步,何任虚的声音就从后方传来。
“怎么不读了。”
林杏欲哭无泪,她想起小时候她爸爸在客厅看电视睡着后她就想换台看动画片,结果每次刚一换台她爸就立马清醒了,难道这个何任虚睡觉也是如此?那她岂不是要活活在这儿读一晚上的书?一想到这她就觉得在这里的日子无比漫长,明明是半年的时间却好像永远看不见头。
就这样反反复复折腾到凌晨三点多,何任虚才沉沉的睡过去,林杏已经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想走却害怕何任虚又按那催命般的按铃,索性就趴在床边睡了。睡了不知多久林杏迷迷糊糊的被冻醒,她困的一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晃晃悠悠的就钻到被窝里睡过去了。
何任虚在睡梦中感觉自己被秤砣压了一晚上,醒来的时候浑身乏力,刚想转身,却猛的感觉自己耳旁有温热的气息拂过,他顿时吓得一身冷汗,抬手一摸,一条纤细的手臂正搭在自己的脖子上。何任虚一下子跟弹簧似的从被子里弹出来,踉踉跄跄的站到床边,试探的叫道:
“林杏?林杏!”
“唔......嗯。”
何任虚感觉自己头皮发麻,他已经分不清这个林杏到底是故意气他还是脑子不合适了,不说她现在还是个保姆了,她作为一个女生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钻到男人的被窝里睡大觉,还他妈睡的比谁都香,这个女的真是消停不了一点,一大早起来就给自己心里添堵,何任虚心想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机会!
他怒吼道:“姓林的!姓林的!”说着将被子一把扯掉。
林杏一睁眼就看见何任虚脸色极差的站在床头,“何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装个屁啊装,这他妈是我的房间!我的床!”
林杏瞪大了眼睛,仔细一看,自己还真睡在何任虚的房间里。
“我、我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你还有脸问我?!你真是把人当猴耍啊!一次又一次的来触犯我的底线是么!你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你是不是?他妈的我真是脑子让驴踢了才能让你这种不识好歹的人留下来!你他妈赶紧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