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种身份,成音发现跟这样的人做生意也是相当舒服的。
没什么架子,和李观棋那些公子哥不同,低调到叫人觉得孤独。
张铭希去横店跑完一个龙套回来心血来潮问,“睡过吗?”
她脸颊莫名烧红一片,插科打诨糊弄过去,脑子里却涌起那些画面,说没想过是骗人的。
性,不可耻,爱使然。
其实他们也有互相不理解的点,成音喝不下去豆汁,那天周怀岑颇有兴致的带她去喝了家老北京最正宗干净的豆汁。
地儿在朝阳区,入眼白灰调风格,院落层林叠浪,长亭卧波。
座位邻边便是游鱼的水潭,周怀岑靠着竹椅坐着,低头抿了口茶,身上是件接近黑的墨灰色衬衫,他似乎偏爱棉麻这种布料。
分寸有礼,风骨其身,诗文里谦谦公子莫名有了具象化。
成音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放下汤勺,咬了口橙黄的腰果酥缓解酸味,嘟囔说,“这么好的宝贝,就让它留在北京吧,别流传出去了。”
周怀岑伸手替她斟茶,闻言抬起眼皮,这冷清地方也不算那么无聊了,逗弄说,“你春节呆在北京?”
成音反应半秒,骂他嘴贫,又忍不住笑,晨光照的脸颊覆上薄粉。
时间在忙碌中流淌,转眼街道已经挂上红色的灯笼。
她没有被安排加班,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实习生也跟着导演策划去聚餐。
刚工作不到两个月,很多人都不是太熟。
好在没被要求喝酒,中途她去了趟洗手间,下定决心拨出一通电话。
接听的不算快。
那一边嘈杂片刻恢复安静,“忙完了?”
成音刚洗完手,没擦干,就这样捏着水渍,“没呢,问问你晚饭吃了什么。”
打火机轻响,她听见男人轻轻的呼气声,“没吃什么。”
应该是还没吃饭,被他淡漠的说出来,总有股敷衍的意思。
没等到她回应,周怀岑又接了句,“累吗。”
成音握着手机摇头,却说,“挺累的,不过你来接我的话,我说不定可以陪你吃个饭。”
听筒沉默一瞬,“音音,我喝酒了。”
“这样啊,喝了多少?”
周怀岑咬着烟忽然轻声笑了,成音眼睫也跟着一颤。
他说,“地址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