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凪诚士郎的外出一日时间定在了高强度训练的第三天。是所有人开始疲倦,最容易被勾起嫉妒心的节点。同时他和医生的外出也会在其他的楼宣传,充分利用素材调动所有人的积极性。
至于招来全体选手的仇恨?那都是琐碎的小事,相信凪诚士郎本人也不会多在意。
各栋楼第一轮选拔结束的时间略有错开,在洁世一所在的楼开始魔鬼体能训练时,有的楼还在享受最后一场比赛的庆功宴。
乌旅人没有兴趣和队伍一起庆祝,点了一盘牛排,准备寻一处清净地独享奖励。沉闷乏味的表情在远远望见那道特殊的身影时转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悄然从侧面靠近,在女人确定座位之后猛然靠近。
“医生,可以坐这里吗?”说的是问句,语气却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话音落下之前已经坐在了位置上。
医生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反应,另一边也惨遭围攻。
“旁边的座位归我了~”乙夜影汰在暗处埋伏已久,见缝插针,放下餐盘抢占左边的座位。他缠着医生的[恶行]在整栋楼里都是有名的。不仅劲头很烦人,本该用在赛场上的灵敏跑动用来追着医生跑,怎么甩也甩不开的地方也很烦人。
“哈哈哈,医生还真受欢迎啊。”
医生真正邀请来一起共进晚餐的对象并未被惹恼,打趣着难得面露难色的女子,态度始终温和。那位发色水蓝的少年不争也不抢,坐到了医生的对面,迎着医生的视线,柔软的笑意缓缓化开:“今天的晚餐是炒时蔬,医生要尝一口吗?”
天空掉落的雪花落入掌心,被阳光折射出透明的光点,这就是冰织羊。他不会被融化,也不会让人因此感到寒冷。只是清浅地、柔和地存在着,便足以留下印象。
我邀请他一起吃饭的理由也很简单:赏心悦目。
仅仅是看着都能下饭。
我咬了一口汉堡肉,醇厚的肉汁在嘴里迸发,让人安心的美味。一边吃着,一边闲聊:“说起来还没有道喜呢,祝贺你们三人通过第一轮选拔。”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都是一群凡人,没有什么好恭喜的。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乌旅人丝毫没有紧迫感,碗中的炸虾天妇罗腾着诱人的热气,却没有立刻动筷,乙夜伸手准备偷走一个时又精准地按下对方的手腕。颔首轻笑,左眼下的泪痣格外吸引人。
他和冰织羊是同在青训队的老相识,自然对羊最近的情况消息灵通。
“羊,最后一场比赛大放异彩啊。因为和队伍打配合,射门被分散了,要是再贪心一点说不定得分数能上十分呢。”
乌旅人嘴上为冰织羊惋惜,瞳孔却一直紧锁住我的脸。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分析某人”的眼神。不放过任何呼吸的切换、视线的移动、眼睫的震颤,注意力高度集中,仿佛要看“穿”肉和骨,直达灵魂,能让人生出畏惧的眼神。
我无声地比着唇形。对哦,是我的手笔。
同时将切出来的一部分肉放到冰织羊的餐盘里。
“交换。羊给我蔬菜,我给羊汉堡肉。营养均衡。”
乙夜瞄准了被咬了一块的肉片:“小姐姐,也和我交换一下——”
“拒绝。乙夜君的咖喱看起来不好吃。”
“那医生姐姐告诉我名字吧。”
“拒绝。因为不想被乙夜君叫名字。”
冰织羊丝毫不受外界影响,仔细又认真地咀嚼食物,专心的样子竟透出些乖巧的感觉。
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觉得没有温度。
“能晋级就够了,九分还是十分没有区别。都无所谓。”
但最后一场他还是相当乱来了一次。至今身体里才残留着当时血液上涌的热流。
坐在正对面,观察着少年的一颦一笑,我再次感叹,冰织羊和第一次见面时改变了很多。
01
“冰织羊(HITSUJI)?”
作为帮手报道的男生带着天然的疏离感,眼神注视着你,又好像目空一切,注意力飘在某个遥远的地方。他听见我的声音,才静静地抬眼,指正了读音:“念错了,医生。是羊(YO)。”。
“原来如此,那就是羊君。读音和羊羹很像,听起来很好吃。”
冰一样透明的男孩愣了一下,缓缓翘起嘴角:“完全不像吧。”
本来应该是队内的轮换制,但之后冰织羊夜经常上门,为我整理文件。可能是一次工作的闲暇,封闭式训练中的少年实在没有新的话题,不知不觉聊起了自己的过去。
“父亲是柔道全日本银牌得主,母亲是跳高日本第二名,二人从小开始就培养我的体育能力,我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因为我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所以要踏上体育的道路,足球是其中最适合我的的选项。
“但后来一次争吵我才知道,我必须要成为体育运动员,而且不能是平庸,而是父母都没能达到的[最好]、第一名、金奖,其他的成绩都不能被容忍。如果无法实现父母的期望,我就不是他们的孩子,也就没有资格被爱。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应该是他们人生的小号吧。因为一周目失败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