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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节(1 / 2)

当贺若宸想要过来解开金环时,身后的侍卫警惕地看着蒋杀,拦了他一下。

那眼神,活像她是个修罗恶鬼。

贺若宸拂开拦他的手,信步上前。

“王爷!”书墨惊呼。

“无妨,本王相信曦曦的家教,毕竟太尉忠君爱国,想必不会教唆女儿刺杀皇子。”

蒋杀无动于衷,只细细擦拭着断钗上残余的血迹。

猝不及防地,她的下巴被掐住,抬了起来。

夭桃秾李、杏脸桃腮,极惑人的一张脸,只可惜,左脸上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配上琥珀色的瞳眸里不曾消散的狠戾。

女孩勾了勾唇角,血流得更急了,娇艳的脸上带了笑,刀一样锋利,誓要叫胆敢冒犯之人鲜血淋漓。

坦白来讲,令人难以直视。

贺若宸垂眸看了半晌。

“曦曦最好日夜向神佛祈祷不会留下疤痕。”他轻抚少女左脸的轮廓,轻声呢喃,“不然,世间能让人不想再经历第二次的,除了死亡,还有许多。”

自左侧下颚线传来的麻痒感扰得左脸伤口更痛,这身子娇贵,又有伤在身,这么一会已经疼得蒋杀眼前发昏。

她侧过脸,避开男人的手,将断钗仔细地收好,然后伸出手腕。

贺若宸没有抢走断钗,他看得出来,少女已在崩溃边缘,留根能让她握住的“救命”稻草也好。

毕竟,现在崩溃还太早了些。

她嘶哑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

“请。”

贺若宸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解开了金环。

宸王带着人走了,房间一下子空下来。

女人似乎再也支撑不住,一下栽倒在床榻上。一木呼吸一滞,下意识上前一步,又瑟缩了一下。

女人躺在那,举起左手,去看光洁纤细的手腕,不久,低低的笑声从她口中溢散出来,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

一木几乎是竭尽全力才遏制住逃跑的冲动。

侧夫人今日,推翻了她以往对这个主子的所有印象。

蒋杀止了笑。她自是不会理会边上丫头的想法。

贺若宸要从她这拿走的,无非是这副身子和原主父亲的支持,暂时也不会让她生孩子。

因为他一边要用蒋戡,一边也忌惮着蒋戡。

蒋戡爱女如命史上有名,他不可能一辈子不回来,贺若宸压根无法囚她多久,不这样激进,也能熬出头。

“侧夫人,您,您何至于此?”一木到底问出口。

何至于此么?

蒋杀偏头看着窗棂,为了固定纸窗,横七竖八的木质结构,即便是在白天,能照到屋子里的光依旧有限。

她收回目光,再次看了看自己染血的手,稍稍做了个抓握的动作。

从前,别说费大劲握着断钗划脸了,她愿意的话,徒手掏出眼珠子也跟呼吸一样简单。

长久得不到回答,一木只好缄默。

是时,

“我是…蒋杀。”女子声音喑哑而坚定。

在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身体也不是她自己的之后,她总要做些什么来确定她还是她吧?

*

与此同时,蒋杀卧房房顶,有一人刚目睹全程。

他身着紫袍,身姿颀长,披散着发,脸上带着面具,整个人就像昼伏夜出的精怪,优雅而神秘。

但是,面具是狰狞的钟馗傩面具,肩膀上站着一只白色的大鸟,此刻他正不甚优雅地蹲在那里,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气质。

——是的,他在听墙角。

“不一样了。”紫袍声音充满了兴味,“有趣。”

“有趣” “有趣”

不知是谁跟着重复两次,声音很怪,有点像喝多了的人硬着舌头说出的话。

*

屋内

一木还在为侧夫人那句话失神,又听她冷不丁问:

“大夫什么时候来?”

一木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啊,啊?”

“大夫,什么时候来?”

像是怕她听不清,女人努力咬字,一木察觉到,这个时候,侧夫人又出奇地有耐心。

“赵大夫就住在府里,应该马上就会过来了。”

一木有些惊讶。方才那样,她还以为侧夫人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呢!

“哦,麻烦你去催他快点,我快疼死了。”蒋杀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是因为别的,仅仅因为有表情,会很痛。

“他来了之后,请代我拜托他,用最好的药,费用王爷全包。”

一木愣愣地点点头。

视线一转,女人已经晕了过去。

房顶上,紫袍笑了一下。

“你好重。”他转头,与肩上大鸟的豆豆眼对视,“要么下去,要么今晚别吃食了。”

白鸟别过头,用嘴梳了梳羽毛,顺道将他翘起的一根头发也梳顺了。

却是动也不动。

见状,紫袍动了动肩,试图将它晃下去

正当时,巡逻兵的脚步到了附近,他起身,趔趄了一下,白色大鸟跟着扑腾了下翅膀,男人啧了一声,唤道:“魇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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