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乔大人你就直说吧,别捉弄沈如琢了。”
孟清也跟着说道。
沈如琢双眸微闭,深呼了一口气,而后向孟清也投以警告目光。
不过这眼神,在孟清也这早已没了威慑力。
她反而疑惑,任她骂他吼他,他都不带放心上的,可她眼下不过玩笑一句,竟又惹他生出怒气,怪哉怪哉。
乔时雨轻笑一声,“你知道陆微言吗?”
姓陆,孟清也心头闪过不解,遂摇了摇头,“怎么了?”
乔时雨:“陆微言便是裴沉的新娘。而你的任务便是在婚期之前结识陆微言,最好是取得她的信任。”
“为何?”
陆微言是陆家人,善恶尚未可知,孟清也不知乔时雨为何要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陆微言身为陆家人,定会知道些什么,你接近她终归是没有什么坏处。”
孟清也挑了挑眉,乔时雨这是在隐瞒什么吗?看样子,连沈如琢也不知晓此事。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去。”
乔时雨明显松了口气。
又道:“我向裴青烈身边的张肃请了出府的令牌,借口置办些贺礼,这就带你出府。”
“不会引起怀疑吧?裴沉那边定也是派了人监视着这边动向的。”
孟清也提醒道。
乔时雨摇了摇头,“放心,即便有人监视,传到裴沉耳朵里,也不过是徐相无带着其属下出府,我们出府是光明正大,他没有理由阻拦。”
也对,孟清也稍稍放下些心来,“那便走吧。”
整日闷在这院中,于一向好动的孟清也而言,无异于一场折磨。
出府也好,北地风光无限好,她还未好好欣赏上一番。
临走时,孟清也思索了一番,还是朝沈如琢叮嘱道:“你万事小心。此行,我们一定会平安归京的。”
这既是对沈如琢的安慰,也是对她自己说的,吉人自有天相,他们一定会好好的。
沈如琢知晓自己阻止不了孟清也的决定,心中有些责怪乔时雨的先斩后奏,未与他商量一番,便引孟清也应下。
听孟清也这么说,他不好发作,沉默了半晌,对上孟清也清透的目光,还是回道:“嗯,你也是。”
……
作别沈如琢。
孟清也跟在乔时雨身后,头一次在白日光明正大的走出这院落。
门口候有侍女引路,孟清也深知作为下人的本分,一路上也只低着头,不敢四处张望。
裴王府中处处都有耳目,孟清也习武多年,耳聪目明,自是察觉到身后不寻常的注视。
乔时雨反应平平,约莫是已习惯。
孟清也倒越发好奇,这裴青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穿过几处长廊别苑,高墙深院,好歹是在侍女的指引下出了府。
却不是从正门,而是由侧门而出。
当初他们进府时,亦是走的侧门。
出府后,背后目光依旧紧紧黏在身上,孟清也倍感不适。
这时,乔时雨小声说道:“跟紧我。”
孟清也加快脚步,跟随他混入人群。
白日正是塞北城人潮汹涌之际,两边商贩叫卖声不停,还有胡商牵着骆驼,驮着货物,嘴里念着外邦语言。
建筑物也比皇城要高大阔气上许多。这里久经风沙侵染,却更显其古老风味。
这是孟清也从未见过的一番天地,比之权力中心皇城,不知要自由多少。
可惜,落到裴青烈的掌控之下。
听裴沉说,裴青烈以战养战,与敌军勾结,放任敌军侵扰边线。
塞北紧挨着游牧民族,每年春夏过后,水草不丰,他们为求生存便会南下烧杀抢夺,掠取粮食。
苦了百姓。
绕了几个圈子后,终于甩开了身后跟踪之人,乔时雨带着孟清也进了一家客栈。
福来客栈,孟清也注意到这几个大字。
皇城内亦有一家福来客栈,就在孟清也祖父徐延的住所附近,是巧合吗?
孟清也见乔时雨拿了个什么物件递给了掌柜,却没瞧清楚究竟是什么,掌柜见了那物件,便道:“公子,厢房已备好,就在二楼拐角处第一间。”
乔时雨给的并不是银子,引得孟清也心中愈发疑惑,是他提前部署过的缘由吗?
他何时出过府?
乔时雨似乎有什么在瞒着她与沈如琢。
可他面上又是一副坦坦荡荡,并未避讳孟清也。
孟清也按耐住心中疑惑,跟随乔时雨上到二楼,进到掌柜所说的那间房。
一进去,孟清也便见乔时雨直奔木柜,似在翻找些什么。
孟清也指了指摆放在房间正中央的四方桌,说道:“你是在找那个吗?”
桌上赫然放置着一件整齐叠放的衣裳。
孟清也笃定这便是乔时雨在寻之物。
乔时雨背过身一瞧,面色一僵,闷声回道:“嗯,给你的准备的。”
孟清也:“哦。”
给她的啊。
乔时雨又道:“我已打探好,陆微言将在明日午膳过后,亲自到这家客栈对面的成衣店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