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饱读圣贤书,竟不知后人哀之而不鉴之的道理。”
乔嘉然摇头,苦笑道:“或许他知道,身不由己罢了。徐氏为了把他培养成才,费心费力。徐氏贪权好财,徐海平便为之而谋,他以为这样就是在报恩,实际上是坑害了自己,等到幡然醒悟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晚了。”
徐秋筠眼泛泪光,乔嘉然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想哭就哭吧。”
徐秋筠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月亮悄悄往上爬了爬,徐秋筠平复好情绪,望向乔嘉然的眼睛红彤彤的,小嘴颤巴着,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
“哭完了,那便回去吧。”乔嘉然起身,站直之后向徐秋筠伸出手,掌心朝上,徐秋筠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将手放入他的掌心,让他拉她起来了。
第二日清晨,徐秋筠扮作小厮的模样坐上了轿子,经过一日的舟车劳顿,几人终于到了京城。
徐秋筠在乔嘉然的王府门前东张西望着,生怕有人偷窥他们。
“贤、王、府。”徐秋筠将牌匾上的字逐个念出,“贤王?你吗?”徐秋筠十分好奇地瞧着乔嘉然。
乔嘉然神色平静,丝毫不在意徐秋筠好奇的眼神,“嗯,这是我母亲的谥号。”
徐秋筠点点头,“哦哦。”
进了府邸,只见青松拂檐、玉栏绕砌,精致典雅,像极了乔嘉然这个人,芝兰玉树、如圭如璋。
乔嘉然给徐秋筠一一介绍着房间的用途以及布局,最后在徐秋筠快要精疲力竭时,乔嘉然将她带到了后院。
“这是你的小院子。”乔嘉然推开后院的门,只见里面有一幢小阁楼,院门到阁楼的路两边种满了花草,而今是冬季,院里开满了白梅和红杜鹃,徐秋筠仔细观察,还有尚在花苞的蝴蝶兰。
院中有淡淡的花香。徐秋筠十分欣喜,她感激地看向乔嘉然。
乔嘉然只是勾了勾唇角,他带她进了房间,一进门就是标准的桌椅,往左是梳妆台,再往里是床了,进门右边则是衣柜。
不过她的梳妆台很大,像在宰相府里的梳妆台一样。徐秋筠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打开梳妆台的抽屉,第一层里装满了金色的发簪,徐秋筠颤抖地伸出手摸了上去,眼泪溢出眼眶。
“这些都是我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她难以置信地拉开了第二个抽屉,里面是她的玉簪!紧接着她打开了第三层和第四层,是她积攒了好久的彩虹色发簪!
徐秋筠激动万分,她转过身去,一把抱住乔嘉然,“谢谢你。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它们了,真的很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了,你还救了我,要不然,我以身相许吧?呜呜呜。”
乔嘉然愣神,徐秋筠太直白了,以身相许当然好了,只不过他分不清她说的是真的还是一时冲动。
徐秋筠松开乔嘉然,接着,一心清点她的发簪去了。她打开第二层玉簪,从中拿出了一根翠绿色的簪子,她拿在手上晃了晃,“给你看,这是我最喜欢的簪子!”
乔嘉然暗叹一口气,可面上毫无波澜,他点了点头,没说话。
徐秋筠又继续看她的发簪去了。
“对了,你父亲是不是给你留了一样东西。”乔嘉然问。
徐秋筠听到这话,愣住了,她放下手中的发簪,思索起来。她在思索,乔嘉然是否可信、可靠。她点了点头,这下,轮到她沉默了。
乔嘉然好像看出来了她不信任他,但也没说什么,就叮嘱她,让她别到处跑,只有贤王府是安全的。
徐秋筠听到这句话,捏紧了手中的簪子,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她没有回头看乔嘉然的神情,听到他走了之后,用袖子擦了把脸,泪珠打湿了衣袖,她看了眼,表情变得呆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