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个饼多少钱?”
“八文。”
“来两个。”
“得嘞!”
老板让打下手的员工包了两个饼递给他,“这位公子哥儿,看你穿的也不便宜,想来是今儿出门没带钱吧?”
霜降一口饼差点没噎住。
曲清着实是给噎住了,“可不是嘛,出来钱包叫人给顺走了。”
笑着笑着,她尝到饼里有什么东西,含在嘴里,趁没人注意转头吐出来。
一张纸条。
环视四周,没人发现。曲清将其紧握于手心,目光紧盯那个打下手的男人。显然化了妆,掩去魅人的五官,看上去就是个普通做包子的。
“你说的吃早饭,吃完了,该去找人了。”
霜降双手抱胸,眼里威胁意味明显。
“就真的没有其他关于这个人的信息了吗?就让我这么看哪个人像就杀哪个?”曲清拿着那幅画,面上平淡无波,不将震惊写在脸上。
“我们只知道一条消息,他叫柳杉,是小柳家的。”
“当真?”
对于这一家族,曲清有所听闻。柳家虽然主要在尧裕发展,但有些被逐出家门的人大多都去了其他城市,由于从小在柳家受到良好的教育,生意也有不小的起色,被称之为“小柳家”。
“你大可相信我们影岳堂的情报系统。”
曲清将信将疑,但她也无心照顾这些了。
不远处,一个女人忽然从楼上坠下,一身墨绿罗裙顺风而起,在即将坠地的一刹那,化作一地花瓣。而真正的女人摇身一跃,脚踏花轿上,风中飘扬。
忽然,迎面走来几个人,敲锣打鼓。有些宜楚本地人手里已经展开一幅字,与他们喊的话如出一辙:“我命由我不由天!谁人不服尧展间!”
“这……”
曲清欲言又止。
“啊,这位小弟你是刚来宜楚旅游的吧,那也难怪。”旁边一个热心大哥道,“尧展间是最近兴起的一个杂耍的,那叫什么来着,哦对,剧团。明明都是梨园子弟,还要自己搞个名称,倒是新奇。”
“这离京城近的地方,就是潮流哈!”一个老伯捻着胡须道。
曲清心中了然,挥了挥手。霜降连忙把她的手掰下来,“你疯了?”
伸出食指摇了摇,曲清笑道:“我自有法子。”
——
几个壮丁扛着花轿走,人群让开一条道,热烈迎接。
花轿内女人端坐,慢条斯理地品茶,身边是悄悄潜入的曲清二人。一言不发。
“二位此番前来何事?”女人抿了口茶,率先打破僵局。
“既然你先开口就好办了。”曲清微微一笑,“五两银子,带我去小柳家。”
霜降瞥了眼曲清,眼神询问:这么直接?
女人看懂了,安抚:“这位小姐不必太紧张,我这人很讲理的。”转头回答曲清,“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请求?”
“十两。”
曲清摸了摸钱兜。
女人摇头。
曲清瞪了她一眼,腹诽,这么些年的交情白搭了。
又摸了摸钱兜,“二十两。”
女人迟疑。
“二十两加五个铜板。”
“成交。”
“……”霜降一言不发。
她能说什么呢,不,已经无法改变亏损的局面。霜降眼睁睁地看着曲清把手摸进口袋里,钱袋发出叮铃叮铃金钱的清脆的声响,掏出一个又一个她之前给曲清作雇佣费的银两,一个,两个,三个……
大概拿出来十几个银子,又掏出几个铜板,钱袋瘪了,再也听不到声响。
“……我这次没带太多钱。”
曲清轻咳一声免去尴尬,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
“好吧,”女人爽快答应,“我名温尧,剧团里都叫我葬爱·温少。”
温尧撩起耳畔的碎发,神气地昂起头,像是在说什么荣誉的称号。
曲清眼神怪异,别发癫。
伸出一只手:“曲云舟,叫我云舟便是。这位是霜降。”
温尧也伸出右手。
与霜降握手时,她顿了一瞬。
曲清感觉到她在握手的时候甚至还在颤抖。
好奇怪,她总觉此人有些熟悉。与她相似的脸型眼神。
出于高情商,她很快就松了手,坐正身姿。
“温小姐,又该您的表演了。”
一个下人敲轿子提醒。
温尧:“不是说了叫我葬爱·温少吗?这次就罢了,以后可得记住!”
也不知变了什么戏法,一眨眼便在轿外了。
霜降皱了皱眉,试探性的问道:“这个人……能用吗?感觉和常人,呃,有种独特的美感。”
“之前怎么没看出来霜降小姐懂得如此高的语言艺术。”曲清笑得儒雅,“只能如此了,不过我相信她。”
霜降眼神狐疑:“公子谬赞了。只不过,我们可未曾调查到过你有恋人。”
“您怎么这么想,只不过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罢了。”
“你最好没有隐瞒。”
曲清取出扇子,轻轻扇着风。隐瞒了又如何,影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