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家分家几十口人,再算上家丁和手下的劳工,少说也有数百人,听说这几年还从大陆招揽了些能人异士,这里面藏着些什么狠角色实在说不清。
“我看此人心机深沉,手法独到,既欺负了王麻子,又不想让他人看出来,显然还是有所忌惮的,不过他能做到让王麻子对他如此畏惧,不惜自己受罪也要守口如瓶,的确是有些本事…”
胖虎单手拖着下巴,陷入深思。
“可是这跟你成为王麻子跟班的事儿有什么关系?你可别说是同情他才做了他的小弟啊…”
阿星忽然转过头来,强行将话题拉回正轨,看着她对虎子不依不饶的样子,我不禁回想起她年幼时在梦里的调皮模样,实在有些可爱。
“别急嘛,兰兄弟也在这儿,难道我还能糊弄你们不成,听我慢慢解释。”
胖虎挠了挠头,对这个急性子的妹妹有些无可奈何。
“那天我觉得蹊跷,想方设法探王麻子口风,虽然他死活不愿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王麻子头脑简单,我通过拐弯抹角的问询,还是大概猜出了他之所以挨打跟在决斗上输给我有关,并且此番再来找我决斗,也不是他心甘情愿的,毕竟他身上还带着那么重的伤,哪可能急着找人约架呢。
“于是我猜王麻子来找我约架应该也是那个人想捉弄他,想再见他出丑。所以,当我大致了解了这些情况后,便做了个决定,我答应了王麻子的邀约,然后故意在众人面前输给了他,希望这场风波就此平息。
“王麻子虽有些愚钝,却也能感觉到我是在为他着想的,所以事后再也没找我麻烦,反倒帮了我几次,一来二去,我发现王麻子这人其实挺讲义气的,心思也单纯,只要不故意跟他较劲,给足他面子,算是个很仗义的朋友了。
“所以渐渐地我与他的关系也亲近了起来,所谓的大哥小弟,只不过是个名头,小时候老计较这些,现在长大了,倒也觉得无所谓吧。”
胖虎腼腆地笑了笑,又瞥了一眼阿星,阿星还是将信将疑的样子,看来对王麻子成见剖深,不过我觉得胖虎说的话还是在理的。因为在我看来,人是这世界上最为矛盾而复杂的个体,就比如胖虎,他虽背叛了我,却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王麻子虽嚣张跋扈但不见得就是十恶不赦之人。
“所以你就拜了王麻子的山头,然后又告诉了他仙君的事,结果他以为自己被摆了一道,气急败坏,你俩又闹崩了呗…嗨!说到底,王麻子这人还是劣性,说翻脸就翻脸,你也一样,叫你自作主张,活该受罪,对吧仙君…”
阿星不留情面地嘟囔了几句,说罢扭头朝我所在的方向眨了眨眼睛。
“还是叫兰翎吧…兰翎…”
我小声回应着,下意识地将身体往后倾了倾,以便能够对接上她的视线,虽然这一切她根本无从知晓。
“翎兄早先交代过,不便将与他相关之事透露给别人,我又怎会为了讨好王麻子就忘了自己的本分。这事儿说来话长,还得从两年前讲起…”
胖虎将伸向悬崖外的腿收了回来,然后转身对着我,双腿盘起正襟危坐,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阿星也跟着转过身来,于是我们仨彼此相对围成一圈。
“在和王麻子熟络起来后,他时不时会邀请我和其他几个兄弟去王府做客,没去几次我便注意到王府里一些古怪的事情,比如他家后院有一个被三米高墙圈起来的地方,门上挂块匾写着「鲜味斋」,一直有家丁把守着,不许任何人擅自出入,就连王麻子也不行,神神秘秘的样子。
“每次我问王麻子里面的情况,他都闭口不谈,只说以前是王家的咸鱼作坊,后来不知道为何修缮起来用作了父亲休息疗养之所,闲人勿扰。
“可是一个休憩之所还是在自家后院里的,为何会如此戒备森严,连自己儿子都不可随意进出呢?而且每次我们去他家玩,只要酉时一到,无论当下在做什么,也不管玩儿得兴致多高,王麻子都会立刻结束活动,送我们离开。
“除此之外,王家大宅里的气氛也怪怪的,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那里的人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表面看起来井然有序但又总让人觉得有些压抑、拘谨。”
胖虎撇着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