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麻子巴巴眼神之下,赵义收起金条。
恨不得眼睛里长了钩子,把金条钩出来。
“红梅负责后,小米负责前,改路,去伪军营。”
孙麻子黏在赵义身边。
“赵大队,你说我孙麻子自从加了咱游击班之后怎么样?”
“有人形,没人样。”
“嘶,顺子你又来,皮痒了是不是?”
“啊好好好,我错了,是人模狗样。”
“今天麻子大爷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孙麻子扭回头。
“赵大队,我为咱游击班出过力,为咱游击班流过汗。
当初加入游击班,机枪我都是自带的……”
“打住,想干什么直说,别打感情牌。”
孙麻子笑容爬上脸。
“谈感情伤钱,除了金条,啥事都好说。”
笑容僵在脸上。
“赵大队,你不赌不嫖,吃喝也不讲究,要这么多钱干嘛?
老崔当汉奸都有半块金条压腰,我也不多要,半块,不,半块的半块就行。”
“两根金条,一根上交团部,一根留着充当游击班经费,你别想了。”
念头彻底打消,孙麻子掉脸儿抛弃赵义。
“狗日的顺子。”
“叫你顺子爷爷干屁?”
“就是你坏了麻大爷的财运,你给我乖乖过来磕头谢罪。”
“找茬是吧?”
“就找你茬怎么了?”
“练练?”
“练练就练练!”
两人扭在一起,滚到路上。
“不准压坏老百姓庄稼。”赵义绕过扭成一团的两人。
王大木然地从两人身上跨过去。
……
伪军营外。
游击班藏在一个凸坡之后,赵义手里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伪军营。
岗哨、巡逻哨、明哨、暗哨。
找了一圈,能军营外能藏人的地方细细扫了好几遍,没找到伪军的暗哨藏在哪儿。
以伪军好吃懒做的性子还做不到暗哨藏得不露一点痕迹。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压根就没有暗哨。
“这次是我赢了,大发慈悲,放你一马。”
“屁,明明是我赢了,你個土匪有没有脑子,谁先倒下的?”
“你有没有脑子?谁先站起来的?”
“谁先倒下谁输,是不是你输了?”
“你也没说谁先倒下谁输,那我还说谁先站起来谁赢呢,是不是我赢了?”
顺子和孙麻子灰头土脸。
王大呆愣的如同木头,没有一点存在感。
陶红梅把着驳壳枪,一遍遍地擦,枪身亮得都能当镜子。
赵义望远镜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时隐时现。
片刻后,身影滑下土坡。
“赵大哥,我已经把信儿递进去了,我哥一会儿就出来。”
张小米熟悉伪军营内的各个哨卡和环境,又和赵义学了侦察警戒那一套。
伪军营不小,找个缺口混进去不是问题。
片刻后,伪军营大门走出一人,沿着大路,左右寻看。
一身土黄色的伪军服穿在身上,没有寻常伪军的猥琐和邋遢。
另有一股不同的韵味。
望远镜下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
“小米去扔个石头把你哥带过来。
顺子、麻子、红梅,你们出去警戒,注意各个方向,一旦有动静立即汇报。”
一颗土坷垃撞在脚上,崩碎溅射。
抬头望过去,一只手从地里长出来示意。
回头望了望已经看不见影儿的伪军营,张大米拉低帽檐,走下大路。
“赵大哥!”
张大米激动的站在赵义面前。
仅仅几个月不见,几乎快与赵义齐肩,下颌圆润肩膀也厚实不少。
眼里那股机灵劲儿仍在。
“不错。”
赵义掐了掐肩膀头,乐呵呵的捶了一拳。
“你不太方便和我们见面,这一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长话短说,免得伪军起疑心。”
张大米敛收笑容。
“赵大哥,鬼子想要编皇协军团。
一个团三个营,张万和团长兼营长,亲自带一营,副营长升营长带二营。
我在伪军营里深受张万和信任,是他的心腹,他想把剩下三营给我带。
伪军营里有一个连长,叫何大头,是怀义县城的一个恶霸。
为了这个营长送礼求人,费了不少功夫,结果营长落到我头上了。
他觉得是我抢了他的营长,想弄死我,好抢走这个营长。
他手底下跟着几十号欺男霸女的流氓地痞,我虽然受张万和信任,但是手底下没人。
想请您帮我弄死他。”
“什么请不请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何大头日常行踪轨迹怎么样,详细说说他的爱好和常去的地方。”
赵义眯了眯眼。
张大米升任营长,对游击班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有朝一日未必不能带着一个营的伪军改投八路。
“何大头每旬进县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