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杀我?哈哈哈哈……”沈武笑得阴邪。
他转身走到崇宗帝床前。
此刻的崇宗帝已气若游丝,连抬手指人的力气都没了。
沈武从侍卫的手中夺过官刀,停顿片刻,随即一刀砍下了崇宗帝的头颅。
鲜血飞溅,将病榻染得触目惊心。
沈武抓住崇宗帝的头发,而后用力将斩下的头颅丢到皇后身上。
“杀我?你拿什么杀我?用这早就该死的老东西吗?”
皇后被吓得一惊,她不再咆哮,苍白着一张脸惊恐地看着沈武。
视野中满目鲜血,沈武的身上、脸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点。可这人却仍然在笑,像个地狱来的恶鬼。
沈武的身后是定南侯,让沈墨登上帝位显然已是定局。
沈墨冲众侍卫示意,一改往日的忠诚威武,冷淡道:“全都杀了。”
恐惧的惊叫声此起彼伏,那些被围在中心的皇子公主哪里还能反抗。侍卫手起刀落,滚烫的鲜血将寝殿染得触目惊心。
四皇子试图反抗,却被一刀斩下头颅。
殿外的百官或低头或闭眼,虽知道这一刻随时都会到来,也做好了要谋逆的准备。可没人知晓,沈墨今日会在陛下寝殿屠戮。
有大臣捂着嘴,踉跄着爬到看不见殿内的地方呕吐。
原是要逼陛下传位给沈墨,谁知竟会变成这样!
沈常安麻木地低头看。
那带血的崇淼头颅一路滚到他身前,直至撞到鞋子才停下。
崇淼的嘴张着,神情还停留在要杀了沈墨的时刻。
躲在阿古勒身后的崇永文吓得不敢出声,浑身都在不受控地发抖。
许久,殿内终于安静下来,依稀能听到鲜血从刀尖滴落地面的声响。
“沈大人,这两个人是否也杀了?”
说话的侍卫,用染红的刀指向护着崇永文的阿古勒。
阿古勒的一双紫瞳带着血气,如野兽般死死地盯着说话的侍卫。许是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眼下殿内的景象,也唯有阿古勒不会感到恐惧不适,甚至那带着血气的目光反能让侍卫浑身一颤。
沈墨一脚踹开身侧的尸体,挥了挥手:“一个不留。”
侍卫颠了颠手中刀刃,就在即将上前杀戮时,却见阿古勒缓慢地站起来。
阿古勒:“……”
这样一个于他而言没什么实力的侍卫,反抗,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寝殿内人不少,但真要打起来他一人足矣,唯一需要忌惮的是沈墨。此人在战场上与他交过手,实力不相上下。如果眼下的这些废物加上沈墨,或许他真的会死在这儿。
他看向面色仍旧沉稳的沈常安。
该信任吗?沈常安是否真的临时倒戈?如果真的倒戈,让他死在这儿,西麟也会随之变天。
持刀的侍卫怒吼一声。
阿古勒将崇永文护在身后,一步未退。血刀挥下。
他握着拳头,随时准备抬手去接。
可就在刀刃即将碰到他脖子时,沈常安陡然出声制止:“等等。”
语气平缓没有半分急躁,两个字,说得好似在茶馆里品茶时一样云淡风轻。
站在尸山后的沈武笑了下,还未开口讽刺,便听沈常安道:“西麟的官,即便要斩也只有我能动手。领主信任的是我,并非父亲。此人若是父亲杀的,领主即便知道我在场也同样会即刻起兵。”
沈武瞧着他,一双眼满是崇宗帝飞溅的血珠:“那就杀了之后告诉领主是你杀的,领主远在西麟,他如何能知晓?”
沈常安回看过去,气势不熟沈武:“正是因为不知晓,所以才会一律当成父亲杀的来处理。伽兰有与西麟一战的实力,可眼下不是对战的好时机。”
沈武沉默一阵,正要开口反驳,忽听沈墨问:“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沈常安冷静道:“拖出去大卸八块。至于罪名,就说是西麟朔羽陡然得了疯症,在陛下寝殿杀了无数皇子皇孙。我沈常安为了治安伽兰,逼不得已,只好处死西麟官员。”
阿古勒拧着眉宇看向沈常安:“如此荒唐的话,你以为领主会信?杀我?沈常安,你可知杀了我会有什么后果?”
他似要上前去拉拽沈常安,却被两名侍卫用刀拦截。
“沈墨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可还记得曾与我说过的百姓安居乐业?”
沈常安挥手,示意驾刀的侍卫将刀挪开,可侍卫只听沈墨的,未撤分毫。
沈常安:“朔羽不会武功,即便是我,他也打不过。”
沈武不信:“沈常安,你又要耍什么花招?西麟的官员,我不信他不会拳脚。”
“他若是会拳脚功夫,刚才侍卫的那一刀就不会像个傻子一样站着不动。”沈常安转过身,面向沈墨,拱手道:“父亲,儿子一心想帮沈家,绝无他念。若非如此,何必将皇后的私兵令拱手送上?我若是想保命,回西麟即可,何必等到现在?”
“如今这皇宫全是我们的人,把人拉出去杀,与留在殿内杀又有什么区别?难道还担心殿外有别的人能支援?”
沈常安看了眼躲在阿古勒身后的